“浪头”都是高可五六丈大冰柱,起伏层叠,有似透明宝塔市似巨大手掌,形形色色,千奇万状。张华昭来有凌未风所给碧灵丹,二来入天山多日,也渐渐习惯山中气候,虽然奇冷彻骨,还能抵受得住。
沿冰河上行,过如瀑布状冰坎,面前豁然开朗,有片长达几百丈大冰坂,冰坂尽头矗立座高约百丈冰锋,独出于群峰之旁,有用坚冰所造屋子,光彩离幻,内中隐有人影。
张华昭此际已在南高峰之上,那冰峰乃是峰顶积雪堆成。张华昭心想这冰屋想来就是白发魔女所造。他跪下行大礼,只听得苍老声音道:“饶恕你,你进来吧!”
张华昭心想:这白发魔女真是怪物,住在这样地方。只见屋中点着无数蜡烛,烛光与冰墙辉映,耀眼欲花,坐在当中正是白发魔女,张华昭正想参拜,忽觉股大力将自己托起,白发魔女将自己接住,开声问道:“你真是卓航遣来?”
张华昭取出锦匣,锦匣上用丝带系着两朵花,白红,周围虽用彩绸罩着,异香仍是透人鼻观。白发魔女双目放光,问道:“这两朵花是摘来吗?”张华昭恭恭敬敬地答道:“是弟子所摘,奉卓老前辈之命,送给你老人家。”白发魔女将两朵花取下,却仍放在丝囊中,并不拿出,喟然叹道:“七十年前句戏言,难为他还记得如此清楚。今日刚好满百岁,还要这优昙花来做什?”张华昭瞠然不知所答,看着满屋子烛光,心想,原来今天是她百岁大春。正想措词道贺,却见白发魔女闭目静坐,面色沉暗,便不敢插言。
白发魔女悠然遇思,茫然若梦,七十年前旧事,都上心头。
七十年前,白发魔女还只是二十多岁少女,可是却已是名震江湖,是西北剧盗;卓航则是个贵家公子,他祖父是个卸任总督,告老还乡时曾被白发魔女拦途截劫,并伤卓航位同门。也是合当有此“情孽”,后来他们竟因“不打不成相识”,而至彼此倾心。可是卓航到底是显贵之后,爱意只是存在心中,不敢表露,更不肯入伙做强盗,白发魔女怒而去,再过几年,卓航已经成为武当派掌门弟子,那就更加阻难重重。他们经过几度悲欢,几番离合,最后次,白发魔女上武当山找他,武当派长老囿于宗派之见与门户之念,要把白发魔女驱逐下山,白发魔女性烈如火,动手伤卓航个师叔,卓航迫于无奈,也出手伤白发魔女。经过这场大变,卓航伤心欲绝,几乎发疯,终于辞掉掌门,远赶回疆,追踪白发魔女(他们两人之间恩恩怨怨,详见拙著《白发魔女传》)。
卓航虽经大变,还是颜容未改,白发魔女却不然,那晚动手之后,心念全灰,夜之间,头发尽白。她是最爱自己容貌,白发之后伤心不已,索性到天山隐居,什人都不愿见。
两人就是因为这样再误会,以致后来虽同在天山数十年,却总是避不见面,最后分手时,卓航曾对她说道:“你为白头发,定要尽力,为你寻找灵丹妙药,让你恢复青春。”他知道白发魔女最爱自己容貌,远在他们第次见面之时,白发魔女就说过“红颜易老”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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