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星禾犹豫下,还是侧坐到沙发上,然而等好几秒,未果。
他回头,看见沙发边攥着毛巾桑取容。少年乌黑眸子清澈透亮,此刻正怯生生地、略带躲闪地看着他。
郁星禾:……
要不是照过镜子,知道原主长着和自己样脸,他恐怕会怀疑,这张脸是不是需要些现代技术改进。
但桑取容眼神,让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原著中少年结局——被“郁星禾”折磨到精神失常,最后跳海自尽。
窗外雷声渐歇,郁星禾大约是对这个答案满意,面色松些,发梢水滴到锁骨,冷得他轻轻抖下。
他是想吹干头发,但是可恶,有钱人家浴室吹风机他都不会用!郁星禾有些痛苦。
他再次把浴袍拢紧,只露出截雪白纤细脖颈,用随意语气拜托道:“会擦头发吧。”
桑取容微哑声音低低“嗯”声。佣人看着这位新来少年,姿态顺从如同温软羊羔,修长手指又攥住那张新山羊绒毯。
还算识时务人……佣人想。
流、阴晴不定。然而这种恶劣人能活蹦乱跳到今天,也定有他底气,偌大圈子里很少有人敢惹他不快,就连和他个圈层富二代,说话之前都得先掂量下这个姓氏重量。
佣人愈发紧张,拿着卷发少年换下来旧毯子,眼观鼻鼻观心地退到后面。
郁星禾忽然轻轻笑声,颊边漾起对清甜酒窝,旁边看到佣人却心头紧。
没有人知道是什博这位大少爷欢心……又或者不是博欢心,只是哪道伤口血腥味道,勾到狩猎者敏锐嗅觉神经。
窗外雷声隆隆,像是又要变天。佣人看见郁大少爷几乎瞬间敛笑容,像是耐心告罄,换个姿势后仰着靠在沙发上,手搭上沙发背,双腿交叠着翘起来,还湿着发丝滴下水来,在昂贵红缎面沙发上洇开片暗红。
什绝世倒霉蛋。郁星禾想。
忽然,桑取容躲开他目光,像受惊鹿。
……简直跟刚刚被雷劈到自己模样。郁星禾神色复杂。
看着桑取容,他忽然就有种莫名同病相怜感。
他自己现在算是被雷劫胁迫,必须在这里扮演渣攻偏执大佬,而桑取容则是被自己
这个少年想必很清楚,如果再违背别墅主人意愿,他结局将会和贡献这张绒毯山羊样。
郁大少爷心思深沉,每个动作都非多余,而他们都在刀尖上跳舞。
手上动作也没闲着,佣人立刻递上干爽毛巾,见桑取容垂眸接过后便识趣地离开。
看着佣人几乎落荒而逃背影,郁星禾沉默。
原主家里人……到底是经历过什奇怪培训啊?擦个头发而已,至于用那种“不敢看皇上宠幸后宫”架势避开吗?
他本人似乎是没有发现,浴袍在自己张扬动作下滑落些许,露出肩头白晃眼皮肤,和伶仃支着锁骨。
对面少年先是愣下,随后刻意地移开视线。
郁少爷气压极低,随手拉下浴袍,沉声警告:“进这道门,就要认清自己身份。”
轮椅上少年薄唇翕动,细密睫毛抖抖,才轻声开口。
“……知道。”他声音带着变声期后沙哑,还有太久没有说过话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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