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郁星禾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手上手套,自卖自夸着他审美。
桑取容张张嘴:“是学长买……?”
“对啊。”郁星禾点头,“其实是送到位这里当季新款,觉得适合你,就让人放到你那边。”
“喜不喜欢?”他问。
桑取容双手缓缓交握,像是在感受样,半晌才轻轻说。
郁星禾垂着眼很认真地给他涂碘酒时候,桑取容偷偷地、很突然地轻轻吹口气。
然后他如愿看到青年额前刘海比先前更欣悦地动动——然后很不幸地扎下青年眼睛。
当时郁星禾没反应过来,桑取容也僵硬地偏头,就当做无事发生。
现在他忽然生出些愧疚情绪。
应该让Virgilio给他道个歉,桑取容想。
他第个想法就是,在上面再添道伤,把可疑擦伤遮掩住就好。
毕竟没有正常人会把个残疾金丝雀和贵公子联系在起。
当时房间窗帘还是垂着,桑取容打开衣柜,娴熟地拿出直陪在自己身边那把小刀,刀柄是普通钢铁制,上面有些乱七八糟划痕,彰显着它年纪。
冰凉刀尖在掌心比划,桑取容模拟着下刀方向、路径和力度。
掌心擦伤还有碘酒擦过枯黄色残留,寒光在上面来回经过,让桑取容忽然觉得,他像是在挥舞收割秸秆镰刀。
晚宴上他用上辅助装置“行走”,他更习惯于觉得这才是自己脚步声。
但是耳边不断传来鞋子磕碰地面声音,郁星禾脚步比较轻、忽快忽慢有些凌乱,管家脚步沉稳得像打点计时器。
桑取容皱皱眉,忽然觉得管家脚步就像是在首变速钢琴曲里强行加入定速鼓点。
很吵。
于是他略微用力,加快“脚步”拉远距离。
“谢谢。”-
璋山别院外,车门关上,把切尽收眼底袁蔚和
掌心伤口并不深,郁星禾处理也确实很好,桑取容刀尖第次犹豫会儿,他觉得这样道划痕会破坏现在画面。
于是他放刀,改用指尖划过创面,不断尝试着,想要找到个完美方案。
直到他听到楼下管家叮叮咚咚地热闹起来,大声跟佣人吩咐:“大少爷马上回来,厨房夜宵和解酒汤都备好啊!”
桑取容下意识拉开窗帘,却才反应过来自己屋子面对是后花园。
再然后……他从衣柜里找到这双不太符合自己气质白色毛绒手套,就这下楼。
刀尖微微下压,干枯秸秆也会溢出血来。
他墨色眸子深冷,血珠沁出来艳红色也无法装点其中。
桑取容定好个漂亮完美割痕,刀尖搭在起始点时候,神情忽然恍惚下。
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郁星禾托着他手,给他消毒包扎画面。
青年头发浓密,却细软地贴在鬓边,软到桑取容每个呼吸,都能轻轻撩动簇发丝。
郁星禾回过神来,把管家丢下,快走两步赶上去。
他余光忽然看见桑取容搭在轮椅上手,今晚忽然带上手套。
“你也觉得冷吧?”郁星禾然,又看看,“手套不错,眼光真好!”
桑取容愣下。
他从后门做贼似回到璋山别院后,直在想手上伤口要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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