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描述。
“小桑同学,你现在可以想象片雪地。”
“片有阳光雪,洁白,平坦
当然,后来桑顺泽意外骨折过两次,都是手臂上同个位置,以至于他右手臂永远都不能提起重物。
这些事他记得很清楚,每个画面——桑顺泽炫耀表情,轮椅翻倒时轮子空转声音,瓷片碎屑贴在颈后尖锐冰凉。
桑取容皱皱眉。
“……不记得。”他说。
“唔,没事。”郁星禾说,“那你听给你描述下吧。”
然而下秒,郁星禾轻轻笑。
“是呀。”他说,“你不解,不关心,很正常嘛。”
“因为这些东西对你来说,不是你要注意事物,你又怎会去在意它美丑呢?”
郁星禾抬手,隔着柔软发丝,轻轻戳下疤痕位置。
“但那些画,那些们称之为艺术品东西,哪怕暂时无人欣赏,也会被大胆地陈列在某个地方。”
桑取容摇摇头,轻笑。
“只是不好看而已。”他声音轻到仿佛落地就散为无物。
郁星禾顿顿,还是收手。他把手随意地搭在桑取容肩头,丝绒红绳顺着垂落到桑取容白衬衫胸口,仿佛雪山上条蜿蜒淌下血迹。
安静半晌,郁星禾慢慢开口。
“其实……怎说呢,小桑同学。美和丑这件事,是个……很主观东西。”
。
郁星禾手抖下,下意识松开掌心头发,任由它们散落地铺开,遮住少年后颈上狰狞伤疤。
桑取容微微侧头,看见缠绕在郁星禾手腕上红绳坠下来。
他下意识伸手去接。
郁星禾手比他更快地截胡红绳。
青年指腹和他拦在后颈手背几乎是样温度,触感让桑取容浑身僵。
“可以让再看眼吗?”郁星禾问。
片刻后,桑取容收回手。
棕色长发被拨开,空气没有桑取容想象那冰凉,大约是地暖缘故。
郁星禾没有触碰那道狰狞疤痕,只是安静地看着。
“总有人会欣赏到它。”郁星禾说,“那天起,世界上就多个‘艺术品’。”
郁星禾想想。
“小桑同学,如果你不介意话想问问,你还记得你疤是什样子吗?”
桑取容怔愣。
这道疤是他小时候,大约三四岁……又或者是五六岁,他不记得,但总之是在他坐上轮椅之后,桑顺泽推翻他轮椅,看见他后颈磕在碎烂花瓶里,还耀武扬威地做个鼓起肌肉姿势。
“毕加索格尔尼卡有人说无聊,梵高星空有人说乱,就连达芬奇蒙娜丽莎都有人觉得丑……你觉得呢?”
桑取容不知道他为什突然谈到这个话题。他大概知道,郁星禾墨渊是想借这些东西劝他几句,但依旧抵抗不心中排斥。
他只说:“星禾哥,并不解这些。”
“……也不关心。”
这样话,郁星禾该没话说,也不用再对自己浪费口舌……
“测,差点掉……”他宝贝样把红绳抓回来,自言自语。
郁星禾再次伸手去揽桑取容头发,却被少年抬手轻轻遮住。
桑取容说:“星禾哥,别弄……”
“——抱歉。”郁星禾慌瞬,但却是对桑取容。
他问:“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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