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周姐,都是个小区街坊邻居,你在这里烫头,个月里头,任何不满意都免费帮你调整。”林红熟练地把周春花头顶头发分缕,甩到边,夹起来,边做,边赞叹。“周姐,你这个头发,真是又浓又密,发量是普通人好几倍。”林红想,都是家子,老谢倒偏是个秃头,头发全叫这个女长去。
周春花有点高兴,“就是唦,你没看见年轻时候那两条大辫子,个辫子比人家两条还粗些,头发厚,烫还要显多,哎呦,你轻点儿!”
“对不起对不起,头发打结,周姐,你头发就是太硬,头发多,头皮营养就跟不上,头发太干,也容易蓬。建议你,再做个滋润护理,或者做下生姜头疗,个疗程做下来,保证你又顺又滑,摸起来跟真丝样。”
“你不要趁机推销,个星期里头,又是烫弯,又是拉直,头发伤得狠,也要给它喘口气,你要是次性做到位,也不得这麻烦,你要是免费给护理,倒是要得。”
“你讲笑哦周姐,免费不要搞破产,最多打个折扣。就算工费
人来,可以安安逸逸地化个妆。她天生眉毛淡,晚上洗个脸,眉毛就没,早上起来要重新画回去。她嫌文眉不自然,像蜡笔小新,每天她两条眉毛都是削尖眉笔,绣花样,根毛根毛画出来。
这个小区,中老年人多,年轻人少,平时大多是洗剪吹,染染头发,焗个油,烫发少,说服客人充卡就更加难,还有些中年妇女,喜欢把头发高高吹成团云鬓,喷大量发胶,直到发型变成个硬壳,睡觉都睡不塌,顶着这个乌龟壳,可以好几天不梳不洗。林红最最讨厌这种发型,过时过到解放前,也只好闭着眼睛给客人做。发廊是个伺候人营生,钱不好赚。唯房租便宜,她不是本地户口,按理不能租这个z.府灾后安置廉租房,是开后门,才寻到这个连家门面,安顿下来。
林红年纪不大,开店是次要,主要工作还是想寻个好男人。她生过个女孩,孩子爸爸还算负责任,想办法把小孩接过去养。她如果另外嫁人,也没啥子拖累。
左边眉毛才画半,周春花气呼呼地过来,“说,你给烫啥子头,你看看你看看!”
林红赶紧放下眉笔站起来,“周姐,咋个嘛?”
“跟你说又说,顶上烫薄点,卷子不要上太多,你看看,蓬得像个狗熊,你叫咋见人嘛。”
“你先坐哈,看看嘛。”林红拿出梳子,在周春花头发上压压,“给你用是最大号卷子,很自然,新烫头,卷度会明显点,过几天就好,你把头发打湿,上点发蜡,就服帖。”
“不要,不喜欢搞得头发油里呱叽,你给重做!做不好就退钱。”
“好嘛好嘛。”林红有点心虚,连忙安抚,她拿直板烫夹子过来,“其实效果很好,时髦得很,你主要还是没有看惯。你看这个样子行不行,把你上头这部分头发拉直点,刘海和下面发梢部分不改,这样看起来比较自然。”
“是在你这里烫坏,你要负责。”周春花看见林红脖子里头挂个白金链子,上头粒钻石,细小光芒像冰针样刺过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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