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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解剖大象(5 / 8)

不知道。在此之前,不知道大象该有几件骨头。”

没什可清洗。每件骨头,从颅骨、趾骨到尾椎骨都洁净、森白。三百三十七件

“篮子里是什?"H问。

些花花。”

那是八月初下午。H清洗象骨,逐件逐件。共有三百三十七件骨头。最大颅骨,有蜷成团苏西•莫斯那大。最小尾椎骨,只有苏西•莫斯食指那小。大大小小骨头铺满山坡,其中些扭曲、受伤、病变。

“这是什?”苏西•莫斯明知故问。

“迪迪骨头。”H说。

“骨头持久,苏西。骨头诉说。等,你死,你孩子、孙子、孙子孩子、孩子孙子全都死,哪怕苏格兰毁灭,迪迪骨头还在。”

“苏格兰会毁灭吗?”

“整条牧场街会原样上天堂,你,费铎。还有苏格兰。”

“迪迪骨头说什?”

“它们说,它活着时候胃溃疡、脚趾骨折、下肢水肿、腹腔积水、多处骨裂、许多骨刺。”

“野兽都来,苏西,它们闻见味儿。”

“那你怎办?”

有火和枪,苏西,是个男人

雨水在篷顶压出个湖。雨停之后,人们运走象皮象肉:象肉运去更荒僻芬德尔丘陵填埋,象皮运去市慎广场。人们共运二百二十二车、三十七趟。从福

尔柯克赶来皮革商人和他们马车在广场排起长龙。

西。”

小姑娘沉默地盯着,不知是受恶臭还是那个单词

困扰,眉眼挤成团。她眉毛浅得就像没有眉毛。

“永垂不朽疼吗?”

“它已经感觉不到,苏西。疼。不疼。病。饿。渴。统统感觉不到。它走远。”

“你是怎把迪迪变成骨头?”

有个秘方,苏西。个小机密。”

苏西•莫斯不满地叉腰:“那,这儿拢共有多少骨头,请问?”

“三百三十七件,件不落。”

“你怎知道大象应该有几件骨头?”

苏西•莫斯不说话。

H说:“你怎不进来?”

“从哪儿?”

“从狩猎小屋后面绕过来。”

会儿,提小篮子苏西•莫斯走进栏圈。

“现在迪迪散落天涯。”

“咱们留下块骨头,苏西

“唉!骨头能有什用呢!”

“骨头是必朽者所能拥有不朽,苏西。皮,肉,心脏,血管,头发,衣裳,你送它花儿,都上赶着腐烂,但骨头长存,苏西

“骨头不烂吗?”

“话虽如此,”苏西•莫斯说,“但你可以对她轻点儿吗?尽量?”

会尽量,苏西。”

坡地变成临时屠宰场。风把臭云、血雾吹往低地,莫拉斯蒙特弥漫着窃窃私语。苏西•莫斯远远站着,按着帽子,显然被铺天盖地内脏吓住。她喊:“庄尼——你是不是病啦?”

H成血人,矮下去截,血浆和肉泥从头顶心糊到鞋后跟。他站在内脏中央,像条破筏子漂在波浪±o血水混着雨水渗进泥土。泥血横流。“没病,很好,”血人说,“但眼下,不建议你上这儿来。”

“为什?”苏西•莫斯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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