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多久,戴岚后面进去那个男生从诊室出来。
旦沉浸在抑郁情绪中就很难恢复清醒,戴岚开始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可那个男生哭嚎声音太大
下午戴岚从诊室出来时候,看到单子上那两行“听旁人说话容易感到厌烦”、“不排除伤害自己可能”之后,他烦躁整天情绪彻底绷不住。
明明没和宋意说过这些,可他全看出来。
即使明知道对方身份是医生,戴岚还是忍不住难受——他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有病。
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耐烦,已经很克制自己想死念头,已经在竭尽全力地维系和往常样状态。
可蒋新明和他说:“老师,您需要去看医生。”
戴岚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他言不发地隔空盯着宋意眼睛看。他不明白,这个医生到底想干什,平白无故地发些给人添麻烦善心。
宋意也不再催,平静地看回去。
俩人就这对峙着。
两三秒过后,戴岚败下阵来,侧身绕开闻越,坐到副驾驶位置。
这两三秒时间,戴岚想很多。
”
戴岚刚要走,旁边那人侧身,径直挡住前面路。
“宋意挺厉害,马上就要升副主任医师。这年纪能升到副主任医师基本上没几个。经他手治愈病人数量不少,多疑难都有。既然你检查都花钱做,他又有那个闲心,报告不是不看白不看事吗?”
戴岚根本不关心谁在多大年纪升多大官,下意识地想要否认自己生病这件事:“没病找他看什病?”
闻越吸完最后口烟后,笑着说:“你没病你怕他看报告干嘛?”
可宋意和他说:“你比他更需要。”
崩溃那瞬间,戴岚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他哭不出来,却控制不住情绪,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心肺都被凿开个小洞,再怎挣扎也永远都填不满。
医院暖气很足,戴岚头顶起层密密麻麻汗珠。
戴岚扶着墙,顺势坐在诊室外等候区椅子上。他坐在那,觉得自己像条被海浪打到岸上鱼,每声心跳都是死亡倒计时钟声。
脑子里,无数句话回响着,乱哄哄,吵得很:
“经他手治愈病人数量不少。”
“他又有那个闲心。”
“宋医生要是爸爸就好,恨死他们。”
……
这回,戴岚也不装胳膊疼,直起身子同时微微抬下巴,垂着眼很冷淡地问句:“是吗?那你觉得有什病呢?”
戴岚长得有点凶,像他这样五官立体骨骼感重人,多少都有点戾气。因着他脾气好,平日里脸上几乎都是挂着笑,看起来倒也没那吓人。可如今不高兴,眉眼就像是能刀人样犀利。
闻越发现宋意这病人比自己高不少,但他还是无视对方故意施加压迫感,笑眯眯地说:“这问题你还是问宋意吧,擅长是青少年情绪障碍,你对来说年纪太大。”
戴岚没心情和他贫。可他每次想走,这人都在前面挡着。来回之间,宋意就把车从旁边出口开出来,绕到他们几个旁边,放下车窗说:“上车。”
戴岚皱着眉,仍待在原地不动。宋意又催促道:“这不能停车,先上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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