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笑会儿,然后说:“早就说不让她给节假日发消息,这孩子就没听过。褚知白也是,连人名都不看,哪有这办事。”
“你没看到,昨天新明来你这时候,白哥就差给她鞠躬。当时应该给录下来,你看两眼估计病都笑好。”
画面在脑子里这呈现,戴岚嘴角又咧咧,笑得更欢。
可这嘲笑别人念头过,脑子里想到就又变成自嘲都觉得无力事。
戴岚抬起头,看着宋意,试探着问句:“那……家里事,你多多少少也知道吧?”
“说,别总觉得自己是个麻烦,就算麻烦,也乐意被你麻烦。”
理完睡衣,宋意又把被子往戴岚身上拽拽,怕他再次着凉。
戴岚没说话,跟宋意起把被子往自己身上拽。拽时候偶尔碰到几次手,每次不小心碰到,戴岚都瞬间把手收回去,然后换个地方拽。
明明手都握好几次,又捏又攥。但在戴岚心里,这太不样,得各算各。握手是医生安抚病人肢体动作,宋意在安慰自己,戴岚没多想也不敢多想,想就觉得玷污人家神圣职业,连带着把自己也厌恶。
他已经够讨厌自己。
段似,但戴岚觉得这比喻有点蠢,于是说:“笑自己太废物。”
这说宋意自然是心疼。
当医生最心软懂事病人,何况是这骄傲个人,现在低头跟你说他废物,谁能受得?
宋意放下杯子,再次地握住戴岚左手,安慰地捏捏:“有什可废物,谁没生过病。”
戴岚自嘲地摇摇头,叹口气,他今天叹气次数太多。
宋意“嗯”声没否认:“白哥肯定得解释几句。听到点,没打听。你放心,所有你不想说事都不问。”
戴岚说声“谢谢”,过会儿又说:“不是想瞒着你,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挺难堪,说不出口,也不想让你听到。”
宋意揽着戴岚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戴岚感受到这股力量后,顺势把头往宋意肩上靠靠,像小动物畏缩在温暖巢穴里准备过冬样
戴岚现在发着烧,脑子还是晕,转来转去也只有个念头——他想知道宋意为什会在这?
人在脑子不清醒时候,就会想什说什,兜兜转转,话题又绕到最初起点:“你是被褚知白叫过来吗?”
宋意点点头,像是想到什,笑出声:“新明给你打电话拜年,接通就被白哥劈头盖脸骂顿,给孩子吓得,人都懵。”
“啊——”
这就不奇怪,线被串起来后,前因后果什,戴岚基本上也都能猜出来。
“你不该来。”说完,戴岚又重复遍:“你不该来”,也不知道是说给宋意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宋意握着戴岚手没松,他抬起另只手搭在戴岚后背上,这才发现戴岚身上衣服都被汗打透,湿着贴着身子。
湿衣服这贴着穿在身上,十有八九得烧得更严重。宋意拎起衣领,把睡衣往外抻抻。
他这边刚抻,戴岚就猛地转身,把宋意拽着自己睡衣手给拍掉:“脏,别碰。”
宋意皱皱眉,没理会他话,反而按住戴岚手,继续帮他整理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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