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岚端着盘子,边往餐桌走,边说:“你俩买飞机票是不?刚看眼,高铁票早就卖完。”
褚知白还处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又傻愣几秒,然后说:“嗯,中午十二点
戴岚听之后没什反应,还是坐在床上动不动,可能身子没动但脑子在动,但也没人是他肚子里蛔虫,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
陈玄墨本来都出卧室门,没多久又折回来,站在门口,对戴岚背影说:“不知道为什,有种很奇怪感觉——岚哥,你要是真想死,宋意不会拦你。但你不应该连问都不问他是怎想,就这意孤行,这对他太不公平。”
安静晚。
窗外月明星稀,又是个凄凉景。
陈玄墨回书房后,褚知白问他和戴岚说什,他只是摇摇头,敷衍句:“什都没说。”
身上裹着深棕色毛毯,毯子上露出脖颈泛着病色白,血管如同大理石上斑驳纹路样,脉络交织着既纠结又挣扎生命。
戴岚觉得自己像是条盘在枯木上蛇,不爬行,不捕食,就这无欲无求地盘在枯木上发呆,冷血地窥探周遭世界。
因为冷血,所以窥探到世界,他觉得和自己有关,又没那有关,有意义,又没那有意义,无非是个苟延残喘生存空间罢。
想到蛇,进而联想到那些家喻户晓寓言故事,戴岚又重复遍:“不舍得也没办法,蛇舍得咬农夫口吗?狼舍得吃掉东郭先生吗?”
陈玄墨不同意,反驳道:“蛇有蛇苦衷,狼有狼苦衷。”
而第二天早上,褚知白再起床时候,发现戴岚竟然在厨房里煎鸡蛋,嘴里还含着个勺子。
听到动静后,戴岚还回头问褚知白声:“之前直吃酱家里没有,煎蛋你是想放糖还是放盐?”
褚知白愣足足有半分钟,在戴岚催他“到底放盐还是放糖,会煎糊”时候,才想起来开口说话:“那份放胡椒粉,小墨那份放糖。”
戴岚点点头,“哦”声继续煎蛋。
之前褚知白点都没吹牛,戴岚厨艺确实好,这鸡蛋被他煎得外焦里嫩,闪亮亮金黄色。普普通通几个鸡蛋,盛出来之后,都冒着香喷喷味,闻着瞧着都有食欲。
戴岚抬起眼皮看他眼,像是惺惺相惜,又像是同病相怜,病人与病人之间微妙联结让戴岚笑出来:“那确实是有苦衷,因为他们都是精神病啊。”
戴岚这笑就收不回来,先是低着头,再是仰着头,笑得身子都在打颤,有点喘不上气来。
仰天长啸过后,脸上却依旧是失意落寞神色。
陈玄墨没想劝戴岚什,他只是不理解,以至于反驳话说得像劝导样,特别语重心长:“岚哥,你真觉得抑郁症那重要吗?无非是个病而已,天天把病挂嘴边上,但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抑郁症会治好,早晚都会好,但你喜欢人,这多年,只有宋医生个。你会后悔,定会。”
陈玄墨说完自己都觉得别扭,于是起身,准备走,最后留下句:“明天就和白哥回华阳,岚哥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这条命是宋意帮忙捡回来,就算是想死,是不是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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