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今社会语境下,爱情常常和婚姻紧密相连,它象征着种族延续,象征着社会新陈代谢最小组成单元。但戴岚不喜欢。如果说,自己也配拥有这样纯粹情感话,那他希望,爱情能够和死亡编织在起——即便是开心、即便是欣慰、即便是被温柔和满满爱包裹着,他仍然不能抛下由死亡带来苦涩与沉重。
戴岚把手机贴近耳朵,眼睛没什焦距,嘴里淡淡地道出句痛苦发问,心里等待着个近似于神圣审判结果:“宋意,要是有天你不在,该怎办呢?”
而宋意清澈声音透过听筒,穿越鼓膜,激荡在戴岚脑海里,把悲伤逐击溃,把苦涩依次消解:“怎会呢?你现在赶走都不走。”
爱情实在是太荒谬。它使人习惯通感,习惯幻想,习惯把自己浸泡在蜜糖罐里,把世间万物都包裹成糖样子。
此时此刻,就连悲伤也穿上棉花糖外衣,变得蓬松柔软,变得缱绻多情。
宋医生又开始哄孩子。
每次被他这哄着,戴岚都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下。以前笑是为给宋意个反馈,告诉他自己有被安慰到,可别再哄,怪难为情,后来就变成习惯动作。
外面阳光有点晃眼睛,戴岚抬起手挡着太阳,在门诊部出入口附近徘徊着。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抬起头,望眼心理健康中心门诊部牌子——红色黑体,如同被高悬在屋檐十字架。
戴岚在这时想起《们俩不会道别》第二节——
宋意新收这个双相病人,躁狂时候会以头抢地,见不见到人都个劲地磕;抑郁时候会去护士站打坐,边坐边哭,哭到昏厥;只有在正常时候才会拉人唱歌。
这段时间宋意也发现,这小孩还是个颜控,专拉长得好看人唱歌,要是眼前路过个更好看,就立刻撒手,转身去缠那个更好看。
现在,病人抛开钱医生,径直跑向宋意。
宋意无奈地看钱医生眼,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钱医生倒是乐开花:“果然,这孩子最缠你。宝那你就缠着你宋哥哥吧,姐姐去其他地方。”
戴岚停下漫无目脚步,沉浸在这种复杂情感里,笑意从
们俩走进教堂,看见
祈祷、洗礼、婚娶
们俩互不相望,走出来……
为什们俩没有此举?
他好像明白为什当初会给宋意念这首诗。
宋意无奈地扶额,只好安抚加威慑并施,算是暂时管住这个爱唱歌颜控。
忙完眼前事,他才有空拿起手机跟戴岚解释句:“岚哥,刚有个病人。”
“没事,你忙你。”电话那边戴岚都听到,他没挂,就耐心地等着,听着音觉得好玩。
宋意训人样子,在别人眼里,可能有点凶神恶煞,但在戴岚这,也就是看着吓人,实际上奶凶奶凶。只要宋意不是真生气,他发这些小脾气就跟卖萌似。
“岚哥,知道你在想什。”宋意换只手拿手机,边走边说,路过两个病房后走到个拐角,他站在那,准备安心把这个电话打完,“不许瞎想。报告数值很好,身体没问题,心理状态也正在变好。什都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有在,你什都不用怕,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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