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越原本跟着导师做科研项目已经在收尾阶段。那个论文旦发出来,影响因子会非常高,是世界级进展,但他还是放弃。他说‘学医没用’,说‘不想再做没有意义事’。”
“周三那天,你不是问过个问题吗——‘要是有天你不在,该怎办呢’。类似话,闻越也说过,只不过,当时能毫不犹豫地给你个回答,但是十年前,那块沉甸甸墓碑,没有办法去给闻越个回应。”
宋意说到这,就不想讲,他抱着戴岚动不动,这个僵硬姿势维持很久……
“如今你不在,该怎办呢?”
十年前,闻越坐在墓碑前,面无表情地问出这句话。
这类群体,哪怕他知道,大多数精神类患者都是温和,攻击性强只是极个别,极个别,特别少数病例,但他心里还是过不去这道坎。”
听到这,戴岚更不明白:“那他为什……”
“为什转研究方向当精神科医生是吗?”宋意把戴岚没问出口话给接过来,“原因是样——因为许卓亦是被精神类患者伤到,他不想这世上再多个攻击性强患者伤到其他人。所以说他虚情假意也好,说他舍己为人也好,别人怎评价他不在乎。听起来有点英雄主义,甚至还很扯淡,但闻越确实就是这样个人。”
“他总说自己是个下班就不管病人死活黑心医生,这话也不全是开玩笑吧。闻越心里确实很矛盾,但即便是再矛盾,他也拎得很清,对每个患者都很好。”
这些肯定不是闻越自己说出来,他那人多多少少有点大男子主义,稍微掺点矫情想法都会竭力掩盖,更不会费心思给自己立个高大伟岸形象。有些话他觉得说出来难为情,甚至因为难为情,他还会把正话反着说。
那段时间,闻越走哪,宋意就得跟到哪,步都不敢离开他。
最开始,闻越只是天天往墓地跑,坐就是大半天。他知道宋意就在他身边,但他也不撵
但宋意心里那杆秤只论迹不论心,他不看个人说过什,只看个人做什。闻越是自己朋友,朋友是什样人,宋意再清楚不过。
“虽然和他认识得晚,但两家直都有来往,只不过小时候不爱搭理人就没接触过。闻越他们家几乎都是医生,往上数两三代都是,而且都是外科医生,忙得时候天做十几场手术那种。”
“闻越不是独生子女,他是他们家最小儿子。即便是在十年前,伯父也是准备退休大把年纪,早就不接手术。许卓亦被送到急诊室时候,生命特征已经非常弱,但当时闻越像发疯样,非要求他爸去做这场成功率几乎为零手术。”
“因为许卓亦没救活,所以闻越再也不想学外科。”宋意眼里写满无奈,他无序地抠着戴岚身上扣子,像是想从扣子里抠出个生活答案似。
“你学生有很多都是其他专业转过来,那句话怎说来,人文社科是家?但临床八年要是想中途换方向,这几乎是不可能事。因为换专业就等于换导师,导师是什研究方向,学生就要跟着做什项目。更何况,由于闻越这段意外个人经历,专攻青少年情绪障碍老师也没有敢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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