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戴岚,就像地震鄂霍次克海样——地动山摇,山崩海啸,沿岸火山尽数喷发,浮冰与海水漫无天日地游荡,南部暖流不受任何遮挡地向北奔涌着。
他心底深得像片海,等到风平浪静时,又是副乖顺温和样子。他俯在宋意耳边,带着撒娇口吻,近乎是央求道:“小意,下次不要个人看恐怖片好不好?”
此时,宋意正咬着戴岚肩膀,眼角还在不自禁地流泪。宋意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哭是多少年前事。但他今晚泪就像止不住似,滴又滴地滑落下来,和汗水样滚烫。
他看见戴岚那忧郁冰冷外壳逐渐溶解,露出灼热内心——是被眼泪融化吗?宋意想不明白。在这世间三十余载,他也是直到今日才懂得,人类欲望和爱情就如同混在在起各色丝线般复杂,纠纠缠缠,难分难解。
但个喜欢夏天人,内心能有多冷呢?
被骂之后,戴岚本来就带笑脸,笑意更深。他把手机和耳机放到旁后,躺下来,抬手抱住宋意,在他耳边轻声说:“小意,下回要是再想看恐怖片,叫上吧。”
“哦,”宋意吸吸鼻子,撇下嘴,然后说,“两个人看就没那吓人。”
“怎会呢?”戴岚咬住宋意耳垂,像昨晚最开始那样,将暧昧电流,顺着舌尖传导向对方耳廓,再密密麻麻地铺满全身神经细胞,就在宋意又次被撩拨到心跳加速时,戴岚却突然极度不解风情地补上句,“你要是觉得不够吓人,还可以扮鬼吓你啊。”
“……”
“戴岚。”
错。”
“……”你还不如和说你在看桃|色电影。
“唉,宋意,这恐怖片里面是男鬼多还是女鬼多?”
“……”宋意选择把脸埋到枕头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才看这部,感觉好像是女鬼多。你说,是不是可以写个论文,研究下性别符号在惊悚电影里运用?不过这应该是文艺学那边课题,但蒋新明定喜欢。”
宋意松开牙齿,带着细弱哭腔答应句:“好。”
作者有话说:
试问闲愁都几许?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贺铸《青玉案》
“嗯?”
“闭嘴。”
“好。”
对话消失后,卧室里又只剩下亲吻、布料摩擦和笨重喘息声音。
戴岚很少会对宋意索取些什,他总是要得小心翼翼,极尽纠结,反复问着“痛吗”,“可以吗”,“舒服吗”?他情难自持,却把每个吻都落得克制且温柔,直到宋意眼里含泪地说出那句“岚哥,你别管”,才会彻底失控。
“戴岚。”宋意叫他。
“嗯?”
“你有病吧?”
此刻,宋意很怀疑人生,自己当初是怎看上这个笨蛋?
大清明节,半夜看鬼片,还想写论文?你这贤者时间度过方式可真够独特。也不怕明天去墓地时候,惹起那些鬼民愤,被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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