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没有雪,枕边也没有另个人。
宋意在醒来后,还没睁眼,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探向床另边。
这次,床单和被子都是凉。
宋意望着天花板,无声地叹口气。而就在他准备起身下床时,忽然看到床头柜上多出个首饰盒,盒子下面还枕张卡片。
伸手去拿之前,宋意犹豫会儿,止不住地腹诽道:戴岚什时候变得这土啊,这都什年代,谁还会选红丝绒桃心首饰盒啊。
戴岚帮他把眼泪擦干,低下头,温柔地哄着说:“不哭,小意不哭,最多18个月,定回来。”
18个月……春夏秋冬各过遍也无非才12个月。
宋意转过头,含着泪眼睛尽可能凶地瞪戴岚眼,他打掉戴岚哄他手,威胁地说:“再做次就不哭。”
“好。”戴岚笑着答应,他俯身亲下宋意额头,左手就势要去拿放在旁边盒子。
而宋意在瞧见戴岚动作后,像解气似,直接把那个盒子给打飞,“别戴,不许戴。”
盒子。
宋意有时候想起褚知白之前说那句“他这人样东西家里就件,多嫌乱,说扰他清净”都觉得恍惚,觉得这开荤男人太可怕,三十多年习惯都能被纠正得彻彻底底,实在是神奇。
眼看着四月和五月相继过去,春天彻底走到尽头。
六月到,就连做|爱时,戴岚都紧紧地抱着宋意不愿意撒手。每次结束时,他说话都是:“别来机场送,真,没开玩笑,别来。”
宋意被折腾得没什精神,听完后通常是懒洋洋地回上句:“放心,就没想过要去送你。”
首饰盒和卡片,宋意
亲密接触是情侣之间独有交流方式,他们不再需要借助苍白无力言语去演绎自己内心,肢体之间碰|撞就已经清晰地传递切想传递给对方讯息。
临睡前,宋意没再哭,他躺在戴岚怀里,小声地嘟囔句:“就不能在来年夏天结束之前回来吗?”
戴岚沉默会,然后说:“好,答应你,无论有没有研究成果,定赶在夏天回来。”
“睡吧,什都别管。明天闻越把和新明起送到机场,你安心地睡个懒觉。很快,转眼们就会再见面。”
戴岚哄着宋意,随口哼几句摇篮曲。伴着歌声,宋意悄然进入梦乡,他又梦到片白茫茫景象。明明是在梦里,可他仍然觉得这梦也太不贴近现实,戴岚去时候正值盛夏,贝加尔湖根本就没有雪。
直到准备出发去俄罗斯前天晚上,那句“别来送”再次被戴岚说出口时,宋意沉默。
他抬起左手,不轻地打到戴岚背上。上起左肩,下至后腰,宋意像是要把自己身上这个人撕裂样,狠狠地从个端点抓向另个端点,在戴岚背上留下五道狰狞着平行红色抓痕。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次,宋意在戴岚面前扮演起捕食者,无情地对着自己猎物挥掌。
下手有点重,指甲边缘都带点血丝。宋意把左手拿到面前看看,不安地扣住戴岚脖子,和他接个漫长吻。
宋意再说话时,又开始带上哭腔,那句“再做次吧”出口,他眼角泪就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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