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新明每隔个月会去趟最近城镇,在当地小旅馆里住晚上,给家里报次平安。
四个人起去太显眼,每次进城,他们都是两两组,分开行动。故而,蒋新明在给家里人打电话时,其实戴岚都在旁边,但他就是从未拨通过宋意电话号码。甚至两个人微信聊天页面,还停留在今年六月。
时间像是静止样。
他们把最炙热感情封锁在夏天,并彼此默契地都不去轻易触碰它。
戴岚会在字不落地去听蒋新明讲电话。好几次,他都能听出来电话那边闻越也在。
在东西伯利亚山地,有无数个俄罗斯版世外桃源,科迪维耶就是其中个。这里村落与村落之间各自为营,互不干扰,上演着现代版“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哈勒米诺人居住地方,并不原始,有火有电,但不通信号。因为能够自给自足,所以没有与外界联系必要;因为有流传下来哈勒米诺语,所以没有与外界人特意使用俄语交谈必要。
凛冬至,便可以伴着炉火,享受无边寂静。
只要走向森林,便再也听不到雪化声音,因为目光所及处处皆是雪,是没有尽头白色,是绵延不断山峰和树木。但可以听到来自亚北极地区咆哮而来风声,听到木柴在燃烧时散发着喜悦“毕毕剥剥”声响。
捕鱼、狩猎、用冻裂手指制作手工艺品……他们开始过着哈勒米诺人日复日,年复年生活。
“在干嘛?”
“在看月亮。”
蒋新明正在把戴岚在白天劈好柴搬到屋子里,看到老师在个人坐在门口望天,忍不住顺路走过去劝他两句:“想宋意想得这难受,下次进城时候,就给他打个电话呗。”
“你哪里看出来难受?”戴岚转过头,纳闷地瞥蒋新明眼,然后又继续看他月亮,“分明是在享受想他这个过程。”
“……”蒋新明无语地继续搬柴,心想你就嘴硬吧。
不用
在出发之前,宋意便给戴岚和蒋新明同时做思想工作,并授予蒋新明绝对权威和至高无上权利——戴岚在俄罗斯切行为都要受她管控,由她监督。
尤其在吃药方面,蒋新明每天要亲眼看着戴岚把药咽到肚子里,这项差事才算是。
每次蒋新明监督戴岚吃药,柴老师都要在旁边开玩笑,说这同事还没当成,先变成半个闺女。
听到后,戴岚多半都是只笑笑不理会,但偶尔也会在把药用水顺下后,无奈地感慨句:“唉,没办法,夫命难为啊。”
埋怨小语气里,充满秀恩爱意味。
去往科迪维耶路异常曲折,他们行人要先坐飞机去华阳,再坐直达伊尔库茨克航班。
而等到伊尔库茨克,便是各类交通工具大杂烩,火车转公交,公交转汽车,汽车转摩托,顺着贝加尔湖路北上,直到看见那片黛绿色针叶林。
蒋新明在见到贝加尔湖那瞬间直接变成被霜打过茄子,兴致减大半,吵嚷着说书里面描述冰雪世界都是骗人。
而她这份不满不会持续太长时间。俄罗斯大陆性气候,会在酷暑过后直接转为寒冬,关于冰天雪地切幻想都可以在这里实现。
从城镇进入村落,便开始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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