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片上写着《关东日报》记者寺西某某。既然是记者,她怎会认识呢?
雪见不明白他要干什,直保持着警惕,没有接名片。
她注意到寺西眼神,知道这人就是在车上注视着公园人。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肩膀宽厚,面相凶恶。与其说是记者,倒更像是刑警或军人,给人种凶神恶煞压迫感。
所以,她牵起孩子手。
“到家来做客呀,到家来做客呀……”
她跟円香边唱边走。
背后隐约传来柏油路面沙粒被碾压声音。
她回过头,发现背后站着个陌生男人。由于他站得太近,雪见吓跳,险些叫出声来。
他坐在辆黑色车子里。
雪见感到背后发冷。
“妈妈,再滑次可以吗?”
円香扯着她裙子,让她回过神来。
“不行,不行。你看太阳公公生气,把你小手都晒红啦。们回去吧。”
又滑两次,円香觑着眼睛看向雪见。
“不滑?”
雪见问,孩子慌忙摇头。
“那就只能再滑次。”
円香老实地点点头,爬上滑梯台。雪见边庆幸孩子终于答应,边走上去护着她。
“们回家吧?”
円香完美着陆后,雪见觉得差不多,便对她说。
“还要玩。”
円香口否决,又爬上滑梯台。雪见无奈,只好扶着孩子背,免得她踩空掉下来。
円香渐渐习惯这个公园滑梯,得意起来,就滑个没完。尤其是今天刚下完雨,别孩子都没来,她就能放开玩。雨后沙池又湿又脏,她就个劲地玩滑梯。
“打扰。”那人绕到雪见面前,挡住她去路。雪见条件反射地拽住円香,把她藏在身后。
“您知道是谁吗?”
素未谋面男人说出这句话,让她甚为诧异。他该不会是变态吧?
男人见雪见不回答,便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
“是报社记者。”他大咧咧地说着,递过名片。
她比刚才更急着想回去。
“抱抱。”
円香狡猾地提出条件。雪见选择妥协,抱起円香。走出公园,离开泥泞土地后,她马上放下孩子。
“好,抱抱完。”
虽说并非做不到,但路抱着円香回家实在是太累人。
就在那时,她注意到円香身后……
有道男人目光。
那个男人坐在公园路边停放车上,注视着雪见。
他被发现后马上移开目光,关上车窗。
那个人眼神极其阴暗,仿佛在窥伺猎物。
进入梅雨季节,没几天就迎来短暂晴朗,今天白天直是好天气。曾祖母葬礼和阴雨绵绵天气凑在起,円香早已憋坏。无论做什,孩子都会歇斯底里地抗拒,拍大腿只能管得时,下次还是照样尖叫。这个撒手锏缺点就在于虽然能即时起效,但作用不长久。雪见觉得这招已经快要不管用,最好让孩子口气发散掉憋在家里郁闷,便咬咬牙带着她来到到处都是积水公园。虽然円香直在玩滑梯,但鞋子还是很快就沾满泥水,连长筒袜都被溅许多泥点子。
“好,再玩次就回家。”
“不行!”
“那就再玩两次。”
平时,就算孩子还没玩够,只要雪见直催促,她也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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