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四年,时年四十五岁王能好,决定去外面打工。打工目,赚钱是其次。发财愿景,不能说没有,并不像他对外宣扬那样,要成为老板,要买车买房;更不像有些人认为那样,成为岭子镇首富。这个难度并不小,邻村宏远集团马宏远,尽管拖欠银行几十亿贷款,矗立在镇郊以及外市大片厂区,估值也有几亿。老马当包工头领着村民盖房发家那几年,他可能还是王能好奋斗目标,几十年后,王能好打心眼里瞧不上他,欠银行那多钱,他还能睡得着觉,这还是人养吗?每个人对发财标准不同,在劳务市场,天不歇,个月下来六千多块;去外面打工,天不歇,个月下来到手万余。后者是王能好触手可及发财标准。
四十多岁,王能好突发奇想背井离乡打工,不是外面多吸引人,而是眼下生活让他失望。缺少新鲜,十几年如日在劳务市场找活,再干十几年也是这样;缺少刺激,嫁过来媳妇,在村里举行简朴婚礼仪式,就到城里过日子去,村里剩下都是些老面孔,见面说话总是老套。这两年,那些热心妇女,也不再为他婚事奔走。王能好对过去因种种原因没和自己成婚女性们,又开始幻想,内心不时翻腾出丝悔意,让他都瞧不上自己。生活亟须改变,是主因。亲友不同意他决定,也是站在各自立场考虑。王母不同意,是老大走,平时家里大小事务,眼前没人使唤。她有三个儿子,丈夫也健在,除老大王能好,都不把她放在眼里。王父不同意,大儿子这走,家里些事,难免要他去做。老三知道王能好要走,说句,不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几两沉,不回来更好。老二知道王能好要走时正在掌勺,舀出锅辣子肉,笑着说,哪里也不缺他这个大爷,咱这里装不下他。好在王能好无妻无子,没有家庭拖累。走时候,他扔下句话,出去见下世面,说不定还能领个女回来。
王能好第次外出打工,因家庭变故,只维持二十五天。这二十五天,他后来很少向人提及,有人问,他说得最多也就是在上海见闻,坐过地铁,比汽车快多,像火车。外滩没去过,他说,没什好去,就是楼高点。南方雨水多,他们不种地,少收不少粮食。他们吃大米,饭菜不咸不淡,没味道,不中吃。言语中对上海轻蔑,是王能好为回乡找借口,并不是自己没混好才回来,而是不值得。不说打工事,不是不想说,确实也没什好说。作为山东农村名资深泥瓦匠,在工地时日,王能好缺乏参与感,在吊车、挖土机等机械衬托下,自己能做极其有限。
正文中七天,是王能好返乡当天及在家日子,隐去打工二十多天是有意为之,方面确实乏善可陈,在其人生重要性上,也远不及在家七天所产生影响。七天后,王能好又背井离乡,去外面打工,这次他去是北京。春节没回家,几个月后——来年开春,他才返乡。这种疏离关系,度让家人陷入不切实际幻想中,他太忙,不会是真发财要忘本吧。王能好米六个头,瘦到不足百斤,蓬头垢面,拖着更跛腿脚,逃荒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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