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看下时间)该上班。
王能好:表弟,啥时候招人,你和说,跟着你干。
刘忠:嗯,行吧。
王能好走出没几步,发现饮料忘拿,又返回保安室。听到刘忠和保安在里屋交谈。
刘忠:
刘忠:没事你忙去吧。
王能好:(站着没走,在想是不是要坐下,刘忠没有给他让座意思)盈科这大厂,归你管,工作不轻松吧。
刘忠点头。
王能好:这保安个月多少钱?
刘忠:三千多。
,或者有过婚姻和离异体验。他以前还经常和表弟说,等你结婚,就该轮到。这多年过去,表弟为婚后多年仍未生育发愁,自己还照常如此。生活如果是把刻刀,只怪王能好本身太过坚硬,除细密划痕和岁月侵蚀,并没有在他这块石碑上刻出配偶和后代姓名。
王能好端详沙发上刘忠,想找出生活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记得当初刘忠开着辆黑色奥迪,如今不知道车又换没(先前奥迪是从公司里借公用车,如今他车也是奥迪,是为撑场面,买二手)。刘忠似乎又胖,空调暖风吹拂着他紧身蓝色毛衣包裹着如同十月怀胎肚子(实际上,他去年刚做胃切除手术,中间有段时间,胖到二百四十斤,现在又瘦十来斤),他下巴有块硬币大小伤疤,因缝合粗陋,凹陷下去(两年前深夜,在次酒醉后,和人发生争执被人用刀子捅,往下挪寸,刘忠脖子动脉就该断)。刘忠睁开眼睛,被眼前王能好吓跳,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这已经是他最近几天做出最激烈运动,身上出层细汗,惊魂未定地盯着眼前这个身材瘦小却结实、洋溢表情让五官舒展农民工。阵异味从王能好灰脏衣物下流出来,刘忠皱下眉。
最近这年多,刘忠总是掉魂,在朋友引荐下,从四里八乡远到济南,知名神婆和民间玄学大师,都给他叫过魂或做过法事,他们说法不,有从八字,有从前世,有从死去亲人,有从居住风水。归根点,他隔三差五头晕目眩发烧恶心,病根不在于医学数据上超标,每次从大师们居所归来,魂魄重新回归正位,刘忠恢复到往日健谈,活泼到戏弄周围人,言语中充满江湖气,对盈科保卫工作尽心,对手下失职动辄训斥。然后没几天,再度萎靡,只能再去拜访大师,如此往返,刘忠身心疲惫不堪。王能好今天拜访,不够走运,正赶上刘忠魂魄不在正位。
王能好:(搓手)表弟,你不记得?
刘忠摇头。
王能好:还招人不?
刘忠:你直说什意思吧。
王能好:(指着自己)咱俩这层关系,来给你当下手,让你身边有个信得过人。
刘忠:不招人。
王能好:招不招人还不是你说算。
王能好:咱俩见过,表弟结婚时候,你还给让根烟,不抽烟,你硬塞给,夹耳朵上,后来想抽根尝尝,不知道掉哪。
刘忠:你表弟是谁?
王能好:卫华邦。他爸是舅,妈是他大姑。是他大表哥。
刘忠:你有什事吗?
王能好:也没啥事,这不今天来你厂干活,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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