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能好从口渴中醒来,漆黑片,他披上衣服,下床开灯,憋着气,紧绷身体,小跑进老三客厅。几天没用,暖瓶里水已经凉透。老三从小就不喜欢喝水,喝酒除外。茶几上散落着老三生前在吃药片,咸菜泡在小碗里,旁边筷子似乎等待着主人再来吃。常年油污让玻璃面已经不透亮,下面托盘塞满杂物,王能好扒拉两下,有扑克、馒头、扳手等。他抽出本封面是泳装女人地摊杂志,翻看几页,没有插图。王能好又喝口凉水,他很少进这间屋,路过也只是从窗户张望几眼。陈设和家具,依旧是老三结婚时添置,如今透着过时。老三对自己终身大事很是重视,让家里破费不少。花四千多买五十英寸大彩电,折价能卖三百块就不错。欧式皮质沙发,破几个洞,露出里面海绵,有烧过痕迹。莲花式样吊灯早已不亮,老三重新接个节能灯。墙上悬挂结婚照位置,贴着个“福”。墙角穿衣镜只有半块镜面,是老三在次酒后砸坏,具体为什事,没人记得。
王能好又倒满杯水,端着回自己屋,躺在床上,等身上暖和些,他伸手摸手机,摁几次都没亮。充电器在父母屋里。屋里没有表,老三客厅里挂钟,早就坏,直都是下午两点多。时间无法确切估计,王能好靠在床头,紧下被角,看着泳装女人翘起屁股、顺直大腿、深陷乳沟,总觉得今天有点事情要做,却没有任何头绪。几口凉水喝下去,嗝出酒精和肉发酵后臭味。他忘昨天是怎回来,年也没几次喝成这样,按说那点白酒不至于,也是情绪不好。顺着往下想,从老二那里离开,他骑着电动车经过盈科。想到这里,他懊恼起来,今天是没办法再去盈科。
刘忠上班后,夜班保安调出昨晚视频监控,王能好摇晃着身子,站在保安室窗口,伸着手骂骂咧咧。保安在旁配音:刘忠,你娘个×,你给滚出来。两个保安出来,问他干什。配音:是刘忠他爹,让刘忠滚出来。保安补充道,还真以为是你爹来,才给你打电话,你说不是。刘忠从保安发给他视频中,认出是王能好,叮嘱保安把他弄走,别打他,毕竟是老同学亲戚。他接着给卫华邦打电话,卫华邦又给王能好打电话。监控中王能好躺在地上,对着围观工人宣扬。保安补充:你们这些保安都是看门狗,刘忠是带头狗,你们是他手下群狗。监控中,保安把王能好拖拽到路边。付大妈也过来劝。保安补充:没听劝。保安们把围观人驱散。保安补充道:他后来骂累,就消停。刘忠看完监控,心绪难平,回到办公室,又给卫华邦打个电话。电话那头卫华邦还在睡觉。刘忠言语委屈,和你表哥根本不认识,他凭什骂,骂就算,连父母都骂圈,是什人你还不清楚,你没和你表哥说是混社会?他这骂,怎下得来台,进出这多员工都看着呢,要不是看在他是你表哥份上,手底下人都想弄死你表哥,行,行,这都是些什破事,连你表哥都不认识,他为什骂?卫华邦应付道,他喝多,可能是三哥刚死,他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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