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周多为废弃土坯房中异常显眼。附近只有曹强家还住在这里。位置偏僻,外人不好找,曹强家成为村里聚众打牌地点,他打牌时常挂在嘴边话,好事捞不着,净他娘个×倒霉。
王能好敲半天门。曹母耳朵有点背,六十多人,看起来有七十多岁,弓着腰开门。王能好吼道,曹强呢?曹母说,在屋里睡觉,昨晚又是宿。狭小庭院里,挂满鸡粪,曹母让开条路,拱手把破败切递到王能好眼前,说,你看们过得是什日子?王能好吼道,你在干啥呢?曹母瘦弱,声低,嫁过来时候就有痨病,到冬天,喘不过来,干不重活,她手里拿着饲料,在喂养院子里十几只蛋鸡,逢集市去卖。除每年企业发放千把块耕地占用补偿款,这是他们家固定收入来源之。王能好走进正屋客厅,紫檀色老式八仙桌。前些年占地,曹强家分到七八万,添置新潮布质沙发、液晶电视,以及停在门口电动三轮车。曹母当时心想用这钱当彩礼给儿子娶个媳妇。这份算不上厚重彩礼,也让曹强在这几年间次次输在牌桌上。西边屋是曹强卧室,王能好掀开门帘进去,矮桌上扑克牌还没有收起,地烟蒂,浓重烟味混杂着体臭尚未散去。曹强躺在床上均匀打着呼噜。曹母站在门框观望着,她住在东卧室,平时不进儿子房间。喊几声,曹强没动静。曹母说,六点多才睡下。王能好推几把,曹强勉强睁开眼睛,眯瞪着眼问,几点?王能好说,下午,赶紧起来。曹强盖着被子,倒头。王能好说,老三让来找你。曹强醒,在哪呢?王能好笑起来,你娘个×来精神。曹强穿衣服空当,王能好坐在椅子上,问,昨晚输多少?曹强咧着嘴。王能好环视四周,感觉到久违优越感,也瞬间明白,老三和曹强为啥这多年混迹在块。不服软老三只有在曹强这里,勉强能抬起头,维系着内心高傲。
冲门正西墙上挂着幅老式木头相框,玻璃罩里面数张旧式褪色相片,正中间是张军人半身照——正值冬天戴着红色五角星棉帽,下列印着行白字,九七八年军营留念。围绕半身照也多为这个年轻人,军装照占据多半,持枪站岗,匍匐前进。有些是穿便装景点留念。王能好看着照片里年轻人,又回头看正在床上赖着穿衣服曹强,说,强子,抬头。曹强睡眼惺忪,抬头,咋啦?王能好说,你长得和你爸年轻时个样。曹强不以为然,你尽在这里说废话。王能好说,今天不看这照片,都忘记你爸长相,以后看你就行。曹强提上裤子,撅着屁股在找鞋。王能好问,你爸什时候死?曹强说,八二年还是八三年,那时候也就四五岁,还不记事。王能好记得,小学每年到学习雷锋时候,曹强爸爸就在镇上公社礼堂作报告,批批学生轮流去听,挤得水泄不通。三十多年过去,礼堂还在,苏式建筑,屋顶上那个硕大红星早就掉,只留下底座。礼堂后来改成电影院,又改成网吧,近几年移动互联网兴起,网吧关,成沿街海鲜超市仓库。曹强说,不只是在镇上,有时候还去县里,去市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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