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在德国留学吗?”齐茜问马先生。
“他在苏联留过学,你猜猜他几岁?”阿泽乱入回答番,抖个旧包袱。
齐茜看看手机,马先生不用朋友圈。
马先生问齐茜:“你头上为什有个淤青?你们女孩子现在怎都搞得伤痕累累。乔乔身上也有伤。”
齐茜回答:“刚搬家,路线不太熟,撞。”
聊天细节中,齐茜推测两人婚姻都有些问题。谁不是呢?这不禁让陌生人猜测,他们之间会不会有火花呢?好像在看个老派戏剧。聊天间隙,乔乔时不时站起身来做咖啡,中间咖啡机似乎还堵塞过次,乔乔对丈夫耳语几句,阿泽面无表情地去车库取个车载吸尘器回来。乔乔打开咖啡机,又打开车载吸尘器,发出些真实生活噪音。吸尘器力道不太够用,她又与阿泽耳语,阿泽去楼上拿下来个玫红色电吹风。如果没有看错话,是个崭新、昂贵、奢侈精品电吹风包装。这使得他俩真实生活噪音变得更昂贵点。不久,乔乔终于又回来客厅,和大学同学继续讨论移民、代孕和国际旅行。
有刹那齐茜陡然觉得这个客厅和小时候看过电视剧《围城》很像,赵辛楣在女神苏文纨家遇到方鸿渐,两人说到欧洲局势现在怎样,赵辛楣轻蔑地、自负地、说等于没说地声称:“很微妙。”
很微妙。(“红海早过,船在印度洋面上开驶着,但是太阳依然不饶人地迟落早起,侵占去大部分夜。”)如同,bao露侵犯性动机、迟落早起太阳般。
“们为什那久都没有联络啊?”齐茜插句真诚问话。但这问话显然不是抛向另两位陌生人。
阿泽说:“们两个常常说起你。以后们要多多联络啊。年纪大,朋友就少。突然找到你们,大家认识认识,也是段缘分。”这简直是比“很微妙”总结还要更“场面话”点。乔乔则在边添茶,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可以被有效读取表情。她烫卷发,还染颜色,齐茜方才都没有看出来。这刻因为用力看她,终于看出来些变化。
马先生说:“你是在家喝多撞吧。是卖酒。懂。”
齐茜问:“卖酒你不用朋友圈?”
马先生说:“因为是真卖酒。”
齐茜说:“哦!钢铁洪流伏特加!”
大伙就笑,笑得仿佛认识很久,关系还特别好。从未有过冲突矛盾,也没有碰杯把梦给磕碎声音,岁月温和不劳而获,慷慨将欢乐注入似真亦幻社交场。他们五个人除没有共同回忆,什都操演得很顺畅。如果还有双眼睛,必定能误会友谊地久天
齐茜在新添加微信好友里看到Jo刚刚发布他们五个人咖啡杯照片,说:“好久不出门,参观朋友新居。有旨蓄,亦以御冬。”非常文艺清新。
齐茜给她点个赞,然后问她:“所以你是在哪里工作呀?”
“在大学教德语。虽然也不是什好大学。“Jo回答。
“她在德国留过学。”旁马先生补充。
“对,后来丈夫因为抑郁症z.sha,也就回来。好多年。”她口气温和,好像事过境迁。原来并不是离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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