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盛明开始在上大号时顺便洗澡,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因为热、累、要睡而洗澡。如果因为焦虑便秘,他就懒得洗澡。因为洗澡会令他想到痔疮。在自己最狼狈时候,隔墙听到番最狼狈评价,盛明苦笑声,开水。他知道,房东说“果过人”就是他。盛明广东话很烂,初到伦敦时候句都听不明。他当然没有准备,出国读书前还要学习广东话、福建话。房东说晚上做“牛脯”吃,他以为是“老狼”。“老狼老狼几点”,他就想到上海童年,又禁不住去看表。那块表,是茹意送他生日礼物,在上海已经时髦成“街表”,在此地反而显得别致、落寞。时间分秒在盛明手腕上流淌过去,好像女朋友平静又坚韧怨艾。盛明知道原来三年多来,房东并不那信任他,反而是房东太太对他更亲热些。这并不令人意外,却还是令他感到失落。昨天晚上,房东带着餐厅剩下食材回家拿钢盆煮火锅吃,特地叫上他和其他房客,围炉时候,盛明感到久违温暖。房东喝着喝着就唱起家乡歌来,盛明觉得挺动容。
“落手三只东度到岩三叫二五六筒……谁是大英雄!”
盛明问房东太太这是什歌。房东太太说,《打雀》,就是打麻雀,麻将啦。
在收到视频分钟后,茹意回复:“这是什呀?”盛明答:“房东太太和刚装修好房子。”茹意问:“你还没搬家啊?”他答:“嗯。”这天就算过去。隔天醒来,盛明问茹意:“厨房大吗?”茹意回答:“看得出来是花很多时间在厨房里人呢。”盛明说:“也想要大厨房。”这样,天就又过去。
房东太太是福建人,先生是广东人,这是她第二次婚姻。她从福建家里带出来个十五岁儿子,惊险得好像《辛德勒名单》。她还有个大儿子在家乡,已经成年,小学学历,帮人看仓库,个月千八百块钱收入,而如今她丈夫收入,是每周八百英镑。房东太太和大儿子最近次联络,是因为大儿子想要买房结婚。他觉得有房子才能有老婆,有房子就会有老婆,然后问房东太太要钱。房东太太也同意他观点和决定,她愿意给钱,但她不愿意那个由她出钱新房子里可能会住进她前夫。可惜她控制能力鞭长莫及,这件事情于是就僵持着。更因为夏天时盛明告诉她,家乡人对她评价并不好,盛明不愿意多说具体流言是什。这也是房东太太对出钱买房很犹豫原因之。她并不怕出钱,但害怕即使出钱,也得不到个好评价。她觉得不公平。只要想到前夫,房东太太就能迅速切换回个“叹十声”旧中国女性面貌,但她并没有任何难过意思。她直记得,前夫喝点酒就拿着铁棍揍她到额头开花往事,这些大儿子都亲眼看到过,但因为她出走,大儿子恨他。她直以为前夫讨厌她。可是她到伦敦以后,前夫却找道士在家里摆个阵,表示邀请她回家,这是盛明去她老家田野调查后告诉她。房东太太问盛明:“那他摆个什阵啦?”盛明也不懂这种事,只就眼前看到场景回答:“就是……两个热水瓶,当中放几个橘子。”房东太太听完后笑个半死,说前夫是“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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