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沉默。他知道她只是不愿意。也不知道是不愿意念书,还是不愿意继续留在台湾和他起。
“茱帕,学校状况也没有很好。也许会失业。所以你觉得要怎样呢?你也不小,是没差,但你定要想想。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去。你想想之后告诉,好吗?证件部分,你要自己办理。无论是读书,还是其他。”好会儿,马克严肃地说。
“想回去。在考虑回去。”茱帕淡淡地回答。
如果没有乔比,听到这样话,也许茱帕会大哭场。而即使有乔比,听到这样话,茱帕心下也顿起惊涛骇浪。她当然知道马克在说什,又始终没有真说出什。但她此刻完全不愿意做决定,就像乔比离开
怕失去枕边人。现在不同。
马克不是真不爱茱帕。他有点逃离不继续扮演个近似“丈夫”角色。但如果是扮演妻子,那茱帕恐怕很难长期胜任,她什也不会,又不想学。他和茱帕起驾驶着无轨电车,很快就要耗尽油料,各自纷飞。生命中和马航样失联女人,很多吧。
很难说在看到茱帕时,马克没有想念过前妻。即使是在与茱帕热恋第年,他都从未忘记与前妻每个纪念日。人生里有些记忆是无用却牢固。当茱帕降临到他生活中具体每个角落,他依然知道这个家曾经是以怎样强力与另些女人磨合过,又不巧失败。前妻离开以后,他对生活里切都放松。茱帕不知道,卧室吹风机是马克上位女朋友留下。她正在使用衣架,则是前妻当年没有带走。茱帕从来不问,马克就不会去说。在莫名心照不宣里,两人都耗尽默契心力,也渐渐稀释情感浓度。
马克知道,如今茱帕心已经走。至少她定走远过,不知为何又再回来,他知道那不是从前那颗心。可这并没有什大不,他五十岁,他可以承受。没有人始终留在原地,包括他自己,光景好时候,也不如当下那失落。或者更确切说,如果学校里事再顺利些,马克也许就不会觉得他和茱帕之间有什问题。
如果茱帕是个台湾女生,那他们也许还能再搪塞阵、粉饰阵,大家都不怎着急,平静如水生活也就比死寂多点恻隐温柔。但最关键是,茱帕始终没有表露心迹。马克越来越相信,茱帕只是想把剩下不多日子过完,而后她就要离开。
“你要不要正经来台北念个书呢?”马克问她。
“可是没有很喜欢念书,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大陆学生好像很可怜样子,有法令规定什都不能干。没有健保,出尘,bao这样事,浑身烫伤甚至死掉就都只能算自己倒霉。也不能和大家样工作。学费还很贵。”茱帕流利地回答,不知道哪里学来。
“可你现在也什都不干啊。你每天泡泡茶打打太极拳做做蛋糕又能出什事。这几年你哪天不是这样过呢,三年前你要是去念书,现在都毕业。”马克心下觉得好笑,他总是忍不住拆穿她小心思,就好像年轻男人爱做事。
“你不是刚才还说台湾教育要完蛋吗?烂到根吗?”
“而且也没有钱。”茱帕又说,“有钱也不想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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