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几个人是怎回事?”问。
“不像是厂里,没准是
庙。庙里气氛平静温和,有两棵挺拔银杏,有香火,但没有人踪迹。们被种少见心情驱使,纷纷抽签。小象抽是大吉,抽是小吉,群青抽到凶。想看群青签上写是什,但他已经把那张纸扔进香炉里烧,说这样菩萨才会帮他解决问题。小象签上说是宝塔和星辰,签上说是迁徙鸟。们也没有看懂,模棱两可,但都把签留下来。
和群青第晚便已经在网吧搜索杭州所有制衣厂地址,在地图上做好标记,规划路线。第二天出发前群青叫把现金都拿出来,不要全部放在包里。
“那放在哪里?”问。
“都分散开来,袜子里、裤腰里都塞点。”群青回答。
“有这个必要吗,又不是在穷乡恶土。”虽然不服气,也还是照做,两只袜筒各塞卷钱,其余钱卷在信封里塞进裤腰,有种郑重闯天下荒唐感。
接下来两天,们循着地图分片扫荡,去十间工厂,却无所获。于是第四天,们抛弃地图,过复兴大桥以后,沿着钱塘江路往北,落日前在临海工业区里找到间工厂,打听下来有批日本订单惠比寿牛仔裤正在加工五金配件。和群青吸取之前教训,装模作样,冷静讲价。这批货量很小,厂里人显然没当回事,只想随意将们打发,给出要价却低得惊人。们找机会掏出藏在袜筒和裤腰里钱,赶在对方反悔之前把货拿下。
然而刚刚返回停车场,便有三四个人大声吆喝着从两个方向走对角线朝们靠拢。大脑空白片,用眼角余光看到群青和小象都朝着车方向冲刺,于是也拔腿要跑,却被人从侧面猛踢膝盖和肋骨,滚到地上,下意识地紧紧蜷住身体,以缓冲肩膀和后背受到重击。好不容易挣脱起身,看见个人仰在地上,鼻梁歪,他正茫然地伸手去扶。而群青抡着从后备箱里取出千斤顶,仿佛青年哪吒。其余几个人见这阵势也颓下来,垂着手,不再逼近。于是群青举着千斤顶和起缓缓后撤,掩护拾起地上货,跃进车里。接着群青放开手刹,踩下油门,从未有过地气呵成,车子剧烈抖动着冲出厂区。
外面暮色降临,空气湿热,群青稳稳地握着方向盘,肩膀笔直,令人平静。小象靠在身边,手指蜷在手心里,像只休息鸽子。们货都在,件没少,们桑塔纳在关键时刻经受住考验,自此以后也成为忠诚可靠老友。捏捏小象手指,想说句话,但稍稍吸口气,胸口痛到眼前发黑。
“停车。”突然剧烈反胃到背脊都汗湿。
“你别瞎动,要是肋骨断扎进肺里就完。”群青说着靠边停车。原想反驳两句,但打开车门便立刻吐,吐时候太痛,只能吐会儿,休息会儿,靠在座位上小心翼翼地喘气,再继续吐。群青下车抽烟,见吐得差不多,便点根烟,猛抽两口以后递给说,“抽几口,会好受点,能镇痛。”浅浅抽口,适应以后又抽好几口,烟雾进入身体以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痛感真退去点,至少又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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