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可以都拿下来。但是想想去年这个时候。”
“们像野狗样从个仓库到下个仓库。”
“就问你,你没担心过眼下切都会消失吗?”问他。
“当然都会消失啊,不然呢,建成座纪念碑吗?”群青头也不回地回答。
晚上们勉强找到间没有打烊饭馆,喝不少白酒,出来时候已经是漫天,bao雪,从没见过这样风景,被强烈震慑,想着纪念碑事情,又个人在无序混乱大寂静中走很久,才愿意回头。两天以后雪彻底停,空气清澈寒冷,高速公路重新开放。们清理车身积雪,用热水浇灌冻住雨刷,离开泰安之前先去那间工厂,路沉默,交付全款订金,拿下整个厂里货,然后联系老谢,向他临时租用在虹口仓库。
,们策略始终是小批量走货,保持更多选择自由,也不至于被利益压垮。群青突然冒进令感到不安,彼此无法妥协。认为群青利欲熏心,他认为随波逐流。
第二天清晨群青便出门。醒来发现他旅行袋不见,手机关机,去停车场看,他把车开走。操你妈,群青。以为他已经走之,于是去附近火车售票处查下当晚回上海火车票,走到半路开始下雪,冷静下来,回到招待所,意志力也随之消失殆尽。
然而接近傍晚时候,群青推门进来。
“去爬泰山。”他放下旅行袋,拍去身上雪籽,仿佛远方来客。
“泰山?”这真是他妈出人意料。
回程途中,高速公路积雪已经被清理,堆在护栏两侧,冻成连绵灰色冰原。路上看到好几起事故,追尾,侧翻,调个头撞进护栏,司机们缩着脖子站在外面积雪里等待救援。们像极地中破冰船,筋疲力尽地龟速行驶,精神紧张到不敢打开收音机。直到驶出积雪区域,风景瞬间开阔,两旁是冬天山和冻住湖。们车虽然无法制冷,却能放出十足暖气,群青突然精神起来,脚油门踩到底,们似乎在重力加速度中穿越到虫洞另外侧,周围都是飞艇残骸。
回到上海,圣诞节已经结束,于是和小象说好起跨年。市区交通从下午起便瘫痪,所有人都想在这天终结旧事物,也样。从个地方缓慢地移动到下个地方,经过高架、隧道和桥,电台里播放着冬季热门金曲,主持人不断接听打进来热线电话,互相高高兴兴地说着美好愿望。马路上年轻人都精心打扮过,穿着靴子,戴着贝雷帽,去和喜欢人见面。心里也不免流动着极为温柔物质。
到小象办公室时候,她正挣扎着从行军床上爬起来,毯子还保留着半个人形状,她嫌碍事地把头发全部绑在头顶,戴着眼镜,套头衫从领口到胸口都是脏,像是已经在办公室里住很久。从没见过比小象和她同事更疯狂更热爱工作人,他们
“上山就开始下雪,坚持段,没有要停意思,见势不妙赶紧折返。”
“还在下雪吗?”起身来到窗边。
“好大啊。”群青回答。
“直在想拿货事情。”
“你怎想,觉得你要是实在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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