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走后,惠才上趟街,置办些生活必需品。
个泥巴炉子搁在堂屋左边角落张又长又宽凳上。这长板凳坑坑洼洼、满身伤痕,但异常结实,估计是张木工凳。它给惠才带来许多方便:水桶可以放在凳子头,洗好菜放在另头,泥巴炉子在中间,做起饭来得心应手。
惠才站在屋里,四处张望,发现木格窗虽不大,但也得有块窗帘遮挡。她又速速上街去扯块毛蓝布,买针线,把布上下底边缝,再缝上几个纽襻,穿上铁丝,然后在窗子两边各钉枚钉子,把窗帘挂上去,收放都很自如。
堂屋里扫得干干净净,除能派上用场木凳和张破桌外,没有别东西,宽敞而豁亮。
惠才暗暗感慨:“居然有个安身立命地方。”
楼下大门拐角处,没来由就阵委屈,流下泪来。
会儿吕下楼来,惠才跟他走回宿舍。吕高兴地说:“上午好多同事都想去看你,说找个又年轻又漂亮老婆。”
惠才脸上阵发烧,这快就被人称为“老婆”,她觉得这两个字十分刺耳。她对吕说:“决定去乡下住,房子搞好,今晚就要住过去,希望你同去认识下地方。”
吕说:“你还没吃饭吧,饭买好,等你吃饭同去。”
惠才这才感到饥肠辘辘,她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她匆促吃罢饭,麻利地整理好自己东西,便和吕起拿着简单行装,前往樟树生产队她住处。
路上,惠才说:“到这里来住,你不会有意见吧?想参加队上劳动,赚点工分养活自己,替你减轻负担。会边复习功课,你平时要替多留心点,有什学校招考,定要告诉。”
“当农民也不错。单位上有赚钱,农村有你,栽栽种种,还能养点鸡鸭,顶好。”
惠才急:“那你根本没打算让考学校或帮找工作,只是说说而已?”
“这些事都不能急,只能等机会。目前只怕没有学校可考,找工作就更难,到处都在下放。”
听这些话,惠才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她也知道眼下就是这样,他没讲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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