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把这话告诉吕。那日,吕回家时笑容满面——他不是个喜形于色人,平日连笑容也少见。惠才忙问是怎回事,他便转述张老师话。
晚上,两个人开始商量怎样筹备老二上大学费用。穷家富路,在外花销总是难免。大学虽不收学费,但孩子要吃饭、住宿,还要添置被子和衣服,方方面面都得花钱。
惠才说:“们种那多菜,又不能挑到街上去卖,变不钱。要不去买两只小猪来养?养大就可以卖钱。”
吕立马说好。猪圈可以建在后门台阶下面,台阶要比后院菜园高出米半,下面正好够搭个矮矮棚子。两人就这样商讨着,没有争执,没有分歧,惠才感觉这样谈话真是难得地美妙。
近水楼台先得月。运输公司换下来旧车厢板到处都是,刚好能用来搭猪棚。只是每块板子都是用铁条拴好、再用
惠才大女儿十七岁那年考上外地工学院,二女儿和小儿子学习也都不错,看样子三个孩子都能上大学。
吕像换个人似,晚上除去单位值班,其余时间都待在家里。夫妻俩努力地生活着,养兔子、养火鸡、养羊,种菜自家吃不完,就篮篮地送人。
有年,养只黑色母羊。吕清早起来便牵着羊去河堤上吃草,他会选草最好最多地方,母羊在那里流连忘返,身皮毛渐渐长得油光闪亮。到上班时间,吕便用根长绳把羊拴在树荫下。每次去牵羊,他远远地就有意咳声,母羊也长长地咩声,以作应答。
不知从哪天起,母羊肚子大起来。吕说,有次河堤上拴只公羊,可能就是那次怀上小羊。吕越发爱惜母羊,傍晚牵着羊吃草时间更长。
日,惠才在做午饭,忽然听见母羊在后院嘶叫,那痛苦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她赶忙跑过去,只见母羊已用蹄子将泥地刨出个大坑,此刻正卧在坑里挣扎——羊宝宝生不出来,羊妈妈疼得惨叫不止。
惠才飞快地骑着车去找吕。吕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脱,就跟着她赶回去救羊。吕就近拖捆稻草铺在母羊身边,然后蹲下去,将手轻轻伸进母羊产道,随即小心地托出个羊宝宝。惠才连忙接住小羊,放在稻草上。吕就像个专业妇产科医师,又轻轻巧巧地托出第二只羊宝宝。母羊放松下来,但肚子还是鼓鼓,吕再次伸进手去,居然托出第三只羊宝宝。末,胎盘也顺利地排出来。
三只浑身湿漉漉小羊躺在稻草上。母羊温柔地看向自己孩子,缓缓从坑里上来,蹒跚着靠近小羊,轮流舔舐着它们柔软身体。待身体慢慢干,小羊个个歪歪扭扭地想站起来。吕从菜土里弄来些白菜放在母羊身边,母羊贪婪地吃着,显然它已又饿又累。
最后出来那只羊宝宝个头最小,吃奶时老挤不过两只大。吕就每天挤出时间,特意抱着小羊让它吃奶。不久,三个羊崽崽便长得般大。
九八四年,惠才二女儿即将参加高考。日,女儿班主任张老师去医院看病。县城小,大家都是熟人,个医师便问:“张老师,你带是尖子班,听说个个厉害,只怕全班都能考取大学?”
张老师说:“别人不能保证,你们吕医师女儿定能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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