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挤出
个笑容，尽管那更像是苦笑。平川也笑，那是松口气
笑。她看着他眼角周围聚集起细小皱纹，此刻他面部轮廓变得柔和，看起来终于像是她最熟悉那张脸。
她忍不住伸出手，
平川飞快地扫她眼，目光中有丝惊异。于是她接下去把话说完：“精子质量也是很重要。”
她终于收拾完行李，关上箱子走进卧室。平川已经换好睡衣半躺在床上，手里是本《虚拟历史》。那是他雷打不动睡前阅读时间。苏昂爱看小说，平川却喜欢非虚构类作品，尤其是科普读物和历史书籍。他似乎喜欢想象置身于祖辈所面临巨大灾变之中，想象面对考验时自己会怎
做。
她在他身边躺下，忽然开口问他，他们做那个App到底是干什。
空气中有丝微妙迟疑。几秒后他才回答：“亲子地图。”
“亲子地图？”
。”
她边收拾行李边问平川，取精那天是否能保证抽出时间去趟曼谷。
“具体是哪天？”
“大概是
下次月经第十二天，”苏昂找出支红笔，把日历上那个日期圈起来，“不过提前或推后点都有可能，到时候再告诉你。”
“尽量吧。”
他放下书，“说来话长。”
他们原本只想做款“小而精”App——平川搭档老韩几个月前添二胎儿子，因为太太总抱怨国内既缺乏母婴室也缺乏相关信息，老韩于是决定做个App，为哺乳期妈妈们提供全国各大城市母婴室信息。没想到投资人对此大感兴趣，希望可以把它发展为亲子版“大众点评”。也就是说，除母婴室之外，“亲子地图”不但涵盖室内外游乐场、早教中心和博物馆之类典型亲子场所，对餐厅、酒店、商场、机场、公共机构等地方亲子设施也都可以提供信息和点评。今后甚至考虑把国外些热门城市也包括进来，形成有系统“亲子游”信息条龙服务。
“变成‘大而全’。”她说。
“对。”他微微耸耸肩，有点得意，又带着些许无奈。
“听着不错，”她忽然觉得很难过，“对有孩子人来说可能是刚需。”她也明白为什平川直避免和她谈起这方面话题。
她盯着他，目光灼灼。
“应该可以，”他叹口气，“离开两天应该没问题。”
造物真不公平，她想，明明是夫妻俩共同“作品”，却偏偏只由女人来承受切变化和痛苦，男人所做全部贡献不过是在个杯子里射精。她当然也希望平川能陪她起去泰国，在她需要时给予照顾和支持，就像论坛上某些幸运女人另半那样。然而她明白这已毫无可能——这些日子他们两人直各忙各，同屋檐下擦身而过，感觉越来越像是室友而非伴侣。对于她去泰国这件事，他心中态度显然是反对多于支持，但由于她处在“点就炸”状态之中，而且子宫长在她身体里，他表达不满方式便只能是消极应对，仅完成生理上不得不参与部分，也就是提供精子。
平川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漉漉，身上包条浴巾。她忽然发现他瘦圈，连脸颊都变得有些骨感。
苏昂说：“你最近太忙，要注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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