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只不过是去个东方国家度假,”艾伦翻着白眼,发出干呕声音,“现在却声称自己理解整个宇宙……”
但希腊男生确有其独到本领。他口才流,而且很擅长将自己背景、经历与心灵层面东西结合起来。
“在古希腊,时间可以用两个词来表述,”他像个领袖般坐在小院中心侃侃而谈,身边簇拥着群年轻姑娘,“个是kronos——可测量时间,时钟和日历时间;另个是kairos——某个合适时机,神圣时刻,可以是‘那时’‘那天’
满不在乎。她有位胖得宛若座大山西方男伴和个百分百东方面孔女儿——在泰国这似乎是相当常见组合。老板娘有多种不同微笑方式,但即使不大敏感人也能觉察到,其中只有不到半真正意味着快乐。
“人人都有故事。”艾伦说。
“Youwan’orderonebanan’pancake?”每天吃早餐时,老板娘都用典型泰式英语招呼她们,脸上挂着其中种并不代表快乐微笑。
她端来橙汁。“Nowan’ice?”
“Nowan’.”苏昂说,然后开始疑惑,自己为什要像她样说话。
有时她可以在客栈待上整天都不出门。吃过早餐便窝在空调房间里看小说,两顿饭都在附近餐厅和小摊上解决。她发觉自己并不是唯在此消磨时光人。在这座悠闲小城,对待这种古老追求,每个人都有自己方式。客栈里也有和她样无所事事住客,就像从毛姆和格雷厄姆·格林小说中走出人物。有时她与他们闲谈,不知不觉就过个下午,也丝毫不用在乎他们聊东西有无意义。
住在隔壁房间俄罗斯红鼻子大叔每天只做件事:坐在客栈餐厅或邻近酒吧里,杯接杯地喝酒。他告诉她自己对于天气与性格之间关系理解:“……你知道俄罗斯冬天有多冷、多漫长吗?人性格是由天气造就,所以们俄罗斯人总是看上去很冷漠,所以们才需要那多伏特加来热身……伏特加不是食物,除非你是俄罗斯人。”
他大鼻子几乎伸进酒里,就好像在用鼻子喝似。
“泰国人有种热带性格,和们不是同世界生物。们来到这里,于是也变得更热情、更乐观……现在每个人都在谈论自由——自由贸易、自由市场、自由言论……但都把它们看作抽象概念。其实自由同时也是个目地,而们俄罗斯人能感觉到——泰国没有寒冷,没有冬天,就算醉倒路边也不会像在俄罗斯那样冻死,所以你不用担心生命会在某时被突然切断,它直都在盛开、盛开、盛开……你不这觉得吗?”
客栈里也有许多年轻人,大多是来亚洲GapYear旅行背包客,眼睛亮得像煤炭,皮肤统统晒得红肿烂熟,金色汗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其中有位头长发希腊男生,英俊得令人难以置信,身嬉皮装扮,给人观感在耶稣和摇滚明星两极之间摇摆。他喜欢对着客栈里女孩们大谈特谈他在印度和泰国“灵修之旅”——他是怎样长途跋涉路修行,他所理解印度教和佛教精髓,他体验到“天人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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