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和Alex都不介意和陌生人起吃饭。于是他们三人被辆双条车带往美萍河畔,就像个临时拼凑驴友组合。餐厅是Alex推荐,紧邻河边,里面坐满兴高采烈当地人。半是透明天棚,头顶无数只五颜六色小灯泡因为映照出真诚快乐而不显得伧俗。里面酒吧区域有现场乐队表演,气氛相当活泼。游客模样人很多,但服务员几乎不会说英文。
他们在河边空位坐下。趁Alex去找服务生要驱蚊水空当,艾伦凑近苏昂,仿佛憋很久似告诉她,她完全没想到Alex长得这好看。苏昂笑着对她挤下眼睛,不知怎感觉与有荣焉——尽管他帅法与十年前很不样,岁月沧桑反倒站在他那边。
艾伦盯着他背影,“单身?”
苏昂警觉地看她眼。“离过婚,”她小声说,“但他似乎不愿提这事儿。”
就像她也在电话里早早叮嘱艾伦,不要提起她来泰国真实目。成年人世界里有太多禁区,彼此最多只能解对方愿意呈现给你那部分自。
她看着Alex熟练地用泰语点菜,听着从他嘴里发出陌生而流畅声音,再次为自己他乡奇遇感到不可思议。在烛台光影烘托下,他双眼波光粼粼,胡楂形成阴影令嘴唇线条益发鲜明,也为他更添几分男人味,与软绵绵泰语形成有趣反差。她与艾伦心照不宣地对视眼——是,Alex是个非常好看男人。而比好看更迷人,是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有多好看。
苏昂向觉得,三到四人聚餐是最完美组合。除非是极为亲密好友,大多数情况下她并不擅长与人对地相处。餐桌上只有两个人,气氛不是有些尴尬就是过分严肃。而旦有第三个人,谈话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流淌下去,偶有冷场也不会有心理负担。更何况,她发现两位朋友都比她更擅长与人交流。第碗冬阴功汤还没喝完,艾伦和Alex已经找到两人最大共同点——对泰国尤其是对曼谷爱。艾伦用她那天赋异禀、既直接又毫不令人反感好奇语气问他,个在美国住很多年中国人,是怎会决定在泰国生活?她只手像赶苍蝇样在空中挥动下,假装翻个白眼,“拜托别再提寺庙啊美食啊按摩什。”
Alex放下正在剥大虾,用餐巾纸擦擦手。他沉默足足十秒钟,像是在脑子里努力组织语言。
他说他好像直都格格不入,无论是在哪里。不知为什,他就是没法接受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生活。他曾在香港生活,那里就像是台机器,早在求学阶段就把人们囫囵扔进去搅拌,最后输出两类人群——会读书去上大学,以后当医生,当律师,做专业人士,要出人头地,要赚很多钱,要买大房子,要做李嘉诚;其他人就去做别工作,比如低价值服务业,这辈子几乎没有咸鱼翻身可能。他属于前者,于是循规蹈矩沿着既定路线从学校到公司,每天无休无止地工作,就像住在跑步机上,没有激情也看不到尽头。他感到自己不满情绪不断累积,愈演愈烈,再这样下去,总有天会爆炸。
他想换个环境,看看有没有别可能,于是拼命攒钱去美国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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