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中国人来说倒是很容易理解。”苏昂说。侃侃而谈
Alex令她觉得亲切，他终于又和当年导游Alex合为
体。她还记得导游Alex曾绘声绘色地向他们描述美国不同地区居民性格上明显差异，逗得全车人哈哈大笑。
“
喜欢为自己和他人保留面子想法，但必须得说，”艾伦缓慢地收起笑容，“泰国人其实点也不敏感，他们只不过是用这种仪式上礼貌来掩饰内心满不在乎。泰国人微笑并不真实，只是种自保护伪装，种避免麻烦方式。出
问题，他们就微笑。不想照你说做，他们就微笑。”
“有什
不好呢？”Alex反问，“也不喜欢直面冲突，就想变得像泰国人样。”
“这说吧，泰国是个伟大国家，如果你接受它和它人民本来样子。只要你
绝对是在胡说八道”眼神；但在这里它确是真，你知道自己和他们都没有疯掉。
“这并不是说泰国没有像美国那样主流价值观，只是在这里你会遇见个更……更多元化群体，”他说，“不是所有人都活在跑步机上。”
艾伦边被辣得倒吸冷气边点头，“你找到组织。能够理解你人。”
“关键是感觉自己能够被别人宽容，”他对她们笑笑，个复杂、略带伤感笑容，“并不奢望被理解或者被接受，只要被宽容就足够。”
“说到第次来泰国，”艾伦放下叉子，像是想起什似微笑起来，“那时住在个很小民宿。民宿里有个老人。美国人，应该是。他好像已经在那里住十年。Graham？对，他名字是Graham。到达时候是周五晚上10点，可能更晚吧。在那个时间，大部分75岁老人不是应该已经在家里安乐椅上打瞌睡嘛，或者是在和他们猫说话……但那不是Graham。不是在曼谷。遇见Graham时候他正要出门，去暹罗广场附近个酒吧看个从没听说过乐队表演。”
“这就是曼谷。”Alex同意地摊摊手。
苏昂有些诧异。她还以为泰国仍然是东方国家那套价值观——集体主义啊从众心理啊什。比如说，个人选择是不合理，只有当它符合社会规范时候才合理。
在他们自己人价值体系里，是，Alex耐心地向她解释，但泰国本来就是个矛盾国家，不是吗？想想看，佛教大国同时也是色情业大国，微笑之国国民运动却是泰拳——和正常拳击相比，泰拳可能更接近于谋杀吧？主流价值观是被鼓励，不过只要你不诋毁佛教或者皇室，你想做什也都随你便。泰国人从不多管闲事，他们崇尚忍让和平，他们很能适应极端。在对件事发表看法之前，他们会先问自己：有什资格来评判这件事？
“‘Maipenrai’，”艾伦忽然插话，转向苏昂，“记得吗？”
Alex点头。“还有‘grengjai’——面子。它简直跟生命样重要。泰国人不喜欢直接说他们想要什或者想表达什。他们不擅长处理冲突。他们痛恨冲突。他们最大希望就是从出生到死亡都不用遭遇尴尬。你看，这就是为什泰国人总是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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