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Alex忽然看向她，“你准备好
吗？”
“……差不多吧。”她搪塞过去。
“艾伦？”
“
是准备好，”艾伦作势握紧拳头，又忍不住大笑，“但连可以
起生小孩
对象都没找到呢。”这也是事实，尽管不是事
去体验体验，比如参军、演戏、攀登雪山、当无国界医生……这
说吧，觉得大部分重大决定其实都是出于本能，们只不过在书后找出堆大道理来把它合理化。无论要不要孩子，背后真正理由可能都同样发自本能……”
这些本来都是台词啊！苏昂体内某个地方震颤下。曾几何时，她也这样理直气壮地回应过别人质问。
催人生孩子是种恶习。最近几年，苏昂直生活在这种恶习之下。在伦敦她从未遭遇这个问题。那里没有人认为个人必须结婚，或是必须生孩子，或是必须在多少岁之前完成这些“任务”。她身边充斥着快乐大龄单身男女和明确不想要或不知道自己是否想要孩子中老年夫妻。然而回国以后，来自亲戚、朋友、同事或明或暗询问和试探令她不胜其扰。你们怎还不要孩子？你们打算什时候要孩子？很多人单刀直入，语气近乎种质问。他们认知里压根不存在另种选项。
从前她因着与Alex几乎模样理由拒绝生育。而变化是在何时悄然发生呢？Alex说得对：人生无常，有变化，痛苦即来。她眼睁睁地看着诡谲命运令她从“不想”变成“不能”，又因为“不能”反而变得“更想”。有时她甚至会生出可怕念头：是不是以前说过太多次不喜欢孩子不想要孩子话，被老天听到，于是受到惩罚？
“完全能够理解丁克想法。也同意，每个人选择其实都是自私。”艾伦令人捉摸不透地笑笑，“不过呢，有个男性朋友，他们夫妻两个都曾是铁杆丁克，养三只拉布拉多，有辆房车，假期到处爬山旅行，过得就像时尚杂志里人样潇洒。”
她喝口水，故意停顿下，“可是，过45岁，朋友忽然变——他忽然想要孩子，就好像有人下子拧开他身上什开关似。他太太为挽救两个人关系，后来也决定妥协。问题是她那时年纪已经太大。尝试几次之后，医生告诉她那是不可能任务……后来他们就分开。你猜怎着？”她冷笑声，“离婚不到年，朋友就娶个27岁女孩，然后马上生个儿子！”
“那，你朋友太太自己究竟是怎想呢？”Alex似乎不为所动，“如果丁克是她自己需求，那丈夫反悔又有什关系呢？走好不送，祝他再生十个孩子。”
艾伦摇摇头。“你没搞清楚重点，Alex。意思是，丁克这事和别事不样，它变化概率更大。它是两个人事。而且它对男女来说并不是同样公平。”艾伦往前探探身子，看着Alex，“冒昧问句，你太太——嗯，你前妻——和你想法致吗？”
Alex沉默着转过头去，望着河对岸点点灯火，好半天才开口说：“反正现在怎样都无所谓。”
对话陷入软绵绵泥沼。她与艾伦目光交错，相对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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