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信心啊。”小钟懒懒地说。
“对什没信心?”
“感情啊!”小钟看她眼,“人性啊!”
陈倩凑过来说:“你不是说你们有结婚打算吗?”
“结也可以离啊!”小钟语气有点不耐烦,“那不就白冻胚胎吗?而且40岁以前应该都不会生小孩。”
产事,就好像在听传奇故事。
“那时候在国内,跟医生说想做这个,”小钟忽然开口,“他觉得脑子有病。你知道吗?满屋子人都跟着教训,就好像想做什见不得人事似。”
苏昂不解:“做试管有什好教训?”
列车就在此时呼啸着进站。片轰鸣中,小钟大声在她耳边说:“不是试管,是冻卵啦!”
苏昂愣在原地。思思从后面轻轻推她把,进到车厢里才笑道:“小钟可前卫,年纪轻轻就想得特别长远。”
小钟在家知名时尚杂志社工作,给主编做助理。冻卵想法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受到她顶头上司启发——主编结过两次婚都离,等到想要孩子时候已经过40岁。她最庆幸是自己三十出头就去美国冷冻卵子,终于在去年成功怀孕并诞下对健康漂亮混血龙凤胎。关于孩子生父有很多传言,有人说是她外国好友,也有人说是捐精者。而主编从不解释。以她年龄、履历和社会地位,她早已强大到无须在意他人看法,也无须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私事。
“啧啧,”陈倩得出结论,“你们时尚圈好前卫哦。”
小钟正在用手机屏幕检查妆容,听见这话,屈尊纡贵般笑笑。“现在男女都要拼事业,冻卵人会越来越多,”她朝手机侧过脸,扬起尖尖下巴,“人家苹果和脸书都要给女员工报销冻卵费用。”
苏昂能看出她在她们面前优越感。作为更年轻、更“独立自主”女性,小钟显然觉得自己比她们这些被生育牢牢捆绑“老女人”更为先进,更能掌控自己命运。苏昂本人也向觉得冻卵是件很酷事,充满女性主义色彩——直到她在艾伦那里接受女性主义另重教育:如果在大公司推动下,冻卵“福利”被大范围应用,最终可能导致结果是雇主都期望女性员工通过冻卵来推迟生育,以
“你这年轻,”苏昂犹自疑惑着,“其实不用着急……”据她所知,尝试冻卵技术大多是想要保住生育能力未婚大龄女性,年龄般在30岁以上。当然,年纪太大也不行,35岁以后卵巢储备功能就已明显减退,那时再进行冷冻也就没多大意义。但小钟还不到30岁。
“其实不想生孩子,估计将来也不想。”小钟又露出她那冷冷、让人捉摸不透微笑,就像skytrain车厢里阵凉风,“不过谁知道呢?万40岁时候又后悔呢?”她自嘲般翻个白眼,“冻卵是后悔药啊!反正都要冻,还不如趁早——越年轻越健康不是吗?刚好现在攒点假期。”
“国内做不吧?”
“反正不给有正常生育能力人做,”她又翻个白眼,“更不用说未婚女性。”
“小钟有男朋友,”思思忽然插嘴,“天天打电话来,两人感情可好!们都劝她不如直接冻胚胎得,成功率比冻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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