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结婚。”她急匆匆自证清白似说,向Fai举起左手,亮出无名指上婚戒。
“好吧,”Fai言若有憾,“好吧。”她忽然移开目光,指指苏昂手里椭圆形手
因为通信公司从不拿走那些已经停止运作电缆,他们永远只加新上去,最终制造出大团电缆意大利面。总有天它们会占领整座城市,就像某种掠食生物。它们和破损人行道共同组成幅庞大而粗陋画面——不美,点也不,却同样击中她心。或许这也是她想要:不被审美自由。但这可能又是个悖论,因为不完美其实也是审美对象。
眼前景象渐渐与记忆中电影画面重合。她意识到这里就是很多泰国青春电影取景地。有那段时间,因为身边朋友推荐,她接连看好几部泰国电影。这个国家青春片有种不可思议清新,即便有时表情夸张、情节狗血,那种清新却是流、货真价实。她也喜欢现实中泰国青少年,他们穿着校服,如此斯文、干净、友好,不像那些叛逆、带刺、被宠坏西方孩子们,以及他们油腻腻长头发和自以为很酷衣服。
苏昂最喜欢还是每天下午六点国歌奏响时刻。泰国人总将“sixo’clock”说成“sicko’clock”,她每次听见都在心中莞尔。国歌由泰皇谱曲,听起来更像是某种军乐。每当“sicko’clock”音乐响起时候,每个人都要停下手头事情,保持静默以示尊敬。在户外运动场,人们拿着哑铃手悬在半空,脸上表情扭曲。打太极或跳健美操人也保持着那个姿势,就像被下咒语般。而在暹罗广场,少男少女们安安静静地站在街边,女孩子脸上有种无辜神情,她们轻轻地攥着手指,书包垂在身侧,长发在风中飘。
她是如此喜爱这座城市,以至于开始相信它也会回报她以同样爱,尤其是看到那间白色店铺和那个熟悉身影。Chatuchak偶遇设计师店主,暹罗广场新店……生活中偶然性有时更像是宿命。潜意识里,或许她也直在寻找这家店。
店面不大,但与Chatuchak简陋小铺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俨然已是家设计师店。白墙上钉着大块木板和挂钩,上面整齐地陈列着件件首饰,顾客可以自行取下试戴。黑色、白色和金属色凉鞋则看似随意地散落在木地板上。店主Fai正坐在柜台后面吃着袋青木瓜沙拉。她今天穿条简单黑色A字连身短裙,搭配浅金色长耳坠和同色绑带凉鞋——在她世界里,首饰永远是主角。苏昂再次留意到她有多瘦,但优美而挺拔,像棵树苗。
Fai立刻就认出她。“Chatuchak,”她扔下那袋沙拉,上下打量着苏昂,露出欣喜笑容,“很适合你!”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戴着上次在Chatuchak买耳环,脚上也是Fai设计凉鞋。这些日子她直在穿,走整天都不累,性价比无敌。
“帅哥男朋友今天没来?”
“他只是朋友……”她有些尴尬,“你知道吧?”
Fai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露出种狡黠神情,好像在说:现在是朋友,以后可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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