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慢慢漾开。“仅此而已。”
“攒够钱，变性成功以后，你还有什
打算吗？”
“再多攒些钱，做点小生意……也许学做裁缝。”Nut停顿
下，“最重要
当然还是找个好男人啦——最好是个farang！”她捂着嘴大笑起来，就像意识到自己刚刚说
个笑话。
梅向苏昂抛来个眼神，半是赞同，半是调侃，仿佛在说：你看，都样……“Allyouneedislove”她用手指轻敲啤酒瓶，跟着旁边酒吧传来音乐唱起甲壳虫乐队那首歌，“Love，love，love，love，love，love，love，love，love”
Nut故意噘起嘴唇，摆出个风骚姿势，隔空向梅送去个吻。艾伦在旁哈哈大笑。苏昂也笑着，但她满脑子直想着些事，些她似乎早该知道或理解东西，
矜持地笑，低头欣赏自己那点缀着闪烁水钻深红色指甲，“其实，
还在个叫EmpowerNGO工作——个保护性工作者权益NGO。就是在那里遇见艾伦小姐。”
苏昂有些意外。原来她并没有打算彻底抹掉过往痕迹，变成另个人。
梅说，既然国家没有给女性提供更好福利和收入，而性服务业已然是泰国最大产业，她NGO认为她们应该着手将其现代化和规范化，给女孩们更好待遇，保证她们安全，让她们因年纪而强制退休后有机会从事新职业……
“干这行要承受很大风险——其实也不只是这行……们有数据，差不多半泰国女性都曾经被强,bao或遭受身体虐待。你以为们为什都想嫁给farang？当然，钱当然是主要原因，但也因为farang对待妻子比泰国男人好得多，家庭,bao力也少得多。”梅轻轻摇头，“这就是们国家，表面上看起来很有礼貌、很开心、很好玩——sanuksanuk，对不对？谁会知道下面藏着那多,bao力，那多秘密……”
苏昂凝视她眼睛。她知道梅也有属于她秘密，不公平黑暗秘密，但她显然已经超越那些过往。是，她仍在举手投足间不自觉地释放魅力，但那当中也有种确凿无疑力量。
而另边艾伦和Nut恰好也在讨论相关话题。Nut说，她最近在通过学习佛经来寻找些问题答案，比如说，为什她生来就是这样。答案是业力作用，Nut边嚼着烤猪肉串边向艾伦解释，她定是在前世曾经强,bao或虐待过女人，因此才不得不反复地转世为ladyboy来理解女人感受，为自己曾经犯下错忏悔，直到业报偿清，才能再次重生为异性恋者。
然而在这世，没有恶业会累积到Nut身上，她行为和性取向也不会被视为罪孽，因为取向和命运都早已被注定，在今生无法更改。或许这正是泰国那不可思议宽容来源，苏昂怀着不可思议心情想，或许们每个人在某个前世都曾经是ladyboy。
“告诉，Nut，”艾伦认真地问，“你觉得ladyboy和真正女人有什不同？”
Nut歪着头，笑，“真正女人有子宫。”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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