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绝。”艾伦说,“好吧,他没有明确拒绝,但直推说他在出差,没时间见面。当然,也不是死缠烂打类型——虽然真很可惜。不过出于
等她走以后苏昂才开口:“你意思是……”
“可没下什结论啊。只是说,这件事没那简单,你好朋友Alex也没那简单。”
在苏昂听来,她说每个字都像钟声样响亮。
“但还是很难相信……”她忽然明白自己直害怕是什,“他们是想换个环境才搬回来,他还找工作……他们不是什逃亡罪犯……”
“可什也没说。”艾伦耸耸肩。她目光在苏昂脸上移动,像个伪装得和蔼可亲侦探,“只是有个小小疑问——他们哪来钱开旅馆呢?”
间里,所有在东南亚拍摄好莱坞电影——几乎所有,你肯定也看过些——全部都是由他牵线促成。”
“不过,”她话锋转,“在大多数情况下,‘转世’前提是——你有段丑陋过去。”
“丑陋过去?”
“你看过那个新闻吗?EricRosser,美国人,著名钢琴演奏家,在曼谷交响乐团独奏,在东方酒店弹钢琴,开音乐学校教有钱人家孩子……直到有天,FBI和泰国警方联手逮捕他。”艾伦故意卖个关子,啜口她大吉岭红茶,“你猜怎着?原来他是FBI全球十大通缉犯之,臭名昭著儿童色情犯——整容逃到泰国!”
她把杯子放回杯托,发出轻轻撞击声。
“Alex被裁员,有遣散金……”
“他工作几年?能有几个月工资补偿?够付多久房租?有没有贷款要还?”
她看着苏昂。那并非挑战眼神,也没有敌意或嘲讽,而是个经验丰富记者所特有东西——持续观察,冷静分析,又流露出种本能怀疑。她是怎样看呢?苏昂想,她会不会在心中感叹:真奇怪啊,人们为什总喜欢自欺欺人,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事情……
“Alex有没有告诉你,联系过他?”艾伦忽然说。
她茫然地摇头。
“有些人看起来十足是个绅士,可后来们才知道,他们在自己国家是通缉犯——当然,也有很多人在自己国家人模人样,来到泰国却表现得像个罪犯……唉,不管怎样,意思是:泰国很吸引游客,但同时也吸引各种罪犯、骗子、性变态……就算他们被抓住,也知道他们不会,或者只会在监狱里待上很短时间,因为总可以花钱或找人解决……所以farang喜欢在这里避难,就像从前银行劫匪总爱逃去巴哈马群岛和拉丁美洲样。”
苏昂忽然感到阵晕眩。她脑袋像个被剧烈摇动过雪花玻璃球。
“你是说……等等……”她定定神,“Joy做过酒吧女郎,但不是go-gobar那种——好吧,就算是那种——也算不上是多丑陋过去吧?这里毕竟是泰国啊!到处都是……都是酒吧女郎……”
“点没错!”艾伦两眼放光地说,“所以这事才没那简单——她根本没有必要假死来‘转世’嘛!”
穿着泰式裹裙女侍应袅袅婷婷地走过来,给她们面前茶壶添上热水。她们在静寂中长久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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