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很适合你那些包,平川走在天桥上四处打量,告诉她他“重大发现”:街上大部分女孩都背帆布包,不像国内女生人手个名牌皮包。也许是因为天气热,他推测,要就是旅游大国自带种度假般轻松氛围……然后他忽然凑近她,用种非同小可语气说:“而且这里有很多嬉皮士哦!”
苏昂愣下,忍不住笑出声。那是他们之间个老梗,主题为“苏昂是个嬉皮士”。平川刚认识她时便说她是个嬉皮士,因为她自由散漫、她音乐品位、她对扎染T恤、彩色配饰和各种民族风情装束迷恋……当然,她其实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打扮成嬉皮士,可他仿佛眼看穿她本质。有次,当他们在个朋友聚会上讨论起乔布斯年轻时印度之旅,平川忽然说,如果苏昂生对时间地点啊,他敢肯定她也会从阿富汗开始,路抽着大麻,沿着那条“嬉皮之路”直走到印度……
去印度旅行是她主意,而平川从下飞机那刻起就想立刻搭下趟航班回去。即使连刷牙都用纯净水,旅途中他还是在不断地拉肚子。他几乎是凭借强大意志力陪她走完全程,痛苦地面对着挑战人类极限贫穷、脏乱、喧嚣、无序,以及他那向引以为豪理性和计划在印度全无用武之地事实本身。每个城市大街小巷似乎都在售卖种被平川称为“阿里巴巴裤”宽松大裆裤,各种颜色材质,裆部几乎垂至脚踝,背包客人手条,就连z.府*员穿上它也会立刻变身为嬉皮士。在瓦拉纳西,苏昂终于没忍住买条,结果路上都不得不忍受平川抱怨和嘲笑……
当她第次给他看她做包时,他只瞥眼就说:“这是嬉皮士背吧?”
他说起这三个字时永远带着几分揶揄,令她感觉他并不怎欣赏她作品。但现在她又有些不确定——离开Fai小店,路上他不断地说起她那些布包,看上去像是真心为她感到自豪。不过,显然,当件事被赋予商业价值,人们态度往往也会随之更改。
他们穿过暹罗广场走向CentralWorld商场,两边尽是新潮店铺、高楼大厦和购物中心,平川目不暇接,她能看出他惊讶。他承认他从没想到曼谷这国际化,这现代,这“文明”,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第三世界国家”。苏昂知道,对于包括平川在内很多人来说,提到曼谷,他们只会立刻联想起红灯区、人妖、破旧街道和摇摇欲坠吊脚楼,而在曼谷以外地方,人们整天穿着纱笼走来走去,坐在海滩上嚼槟榔。他们没想到泰国人也会去时髦咖啡店喝咖啡,吃牛角包,开着摩托车去豪华商场。
她忽然有点开心起来。曼谷当然并不全是暹罗广场这样繁华地带,但她很高兴平川能亲身来到这里,见证他自以为是偏见。她想起他曾担心泰国政局动荡——在她出发前几个月,泰国刚爆发场军事政变,铺天盖地新闻上世界各地报纸头版,照片上是片红色海洋:红T恤,红头巾,红色横幅,红色皮卡车,甚至是红色血……所以当她告诉平川她要去泰国做试管时,他显得忧心忡忡,就好像她在冒个天大险,就好像她将要和坦克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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