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叹声,介乎冷笑与抽泣之间。
可能是吧,她说,但这辈子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像自己。
。”
她无法自制地打断他,告诉他她觉得他很虚伪。对,很虚伪。嘴上说着什要考虑清楚,好好规划,其实心中早有打算——他需求是第位,别人需求都只是绊脚石。他总想让所有事情都按照他想法来,走每步前都要计划周全,不能出错,而且对别人也样要求严格。最让她受不,就是他总表现得高人等。他永远是对,所以她就是错。他们根本没法平等地讨论问题。
“你讲话点都不客观,”平川满脸不悦,“从来没有……”
“别不承认,你就是这样,只不过你自己注意不到。”她愈发控制不住自己,想说出她所认为最丑陋真相,也许只是为戳破他那副波澜不惊外壳,逼他跟她吵上架。她告诉他,她早就觉得他变得很无趣,也令他们生活越来越无趣。他太理性,太喜欢规划,总想要正确,总想要安全,但他可能忘,不正确和不安全里也有种东西,那叫人性。
平川盯着她,像是在研究她,想搞清楚件她没有明说事。
“觉得可能是你变。”他冷冷地开口,说他记得她以前可不是这说,那时她明明喜欢那种安全感。
她又向前走去,目光绝望地扫过辉煌灯火和车水马龙,想让自己分心,忍住啜泣。但情绪就像被上发条,结界已冲破,堤坝已溃决。她最终还是在马路边停下脚步,转头对他说,人生中就是有很多事情无法计划,没有最优解,因为人就是人,不是程序。你得承认逻辑是有限,理性是有限,人见解和力量都是有限,很多时候全局利益最大化也未必是真正最优解。
不时有路人朝他们投去瞥——欢乐人群中异类,两张紧绷可悲脸。更年轻时候,每当看见人们在路边争吵,她都觉得不可思议,几乎为人类感到尴尬,就好像这样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她此刻终于理解他们,因为那些本不该说话仍源源不断地从她口中涌出:你不是喜欢讲逻辑吗,她听见自己说,那告诉你实话吧,你去创业这件事才最不符合逻辑。看看你那些创业朋友,如此狂热地坚信自己终有天会成功,简直到令人难堪地步。再问问你自己,你究竟为什而创业?你是否真心相信你项目?你从中看到什价值?你享受这个过程吗?它可值得你投入所有?
平川避开她注视,紧紧咬着嘴唇,以沉默维护着尊严。
你真变。他最终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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