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明定有人已经成功地把段生命抛在身后。
“尽管很乐意想象自己成功逃脱,”艾伦写道,“但心里清楚,最终会像那些被调查人样,因为无法适应自己新身份而被捕。当然,会乔装打扮,把头发染成金色,或者放任自己胖上30磅。但很有可能,在去超市买染发剂,或是在海滩上点第杯啤酒之前就已经被逮个正着。是,们大多数人永远无法摆脱自己过去,它像会说话影子样紧紧跟着们,时刻提醒们是什样人,直到们死去为止。
“但奇怪是,自从拿到死亡证明那刻起,开始时常化名外出,告诉那些在酒吧或俱乐部里遇见陌生人,名字是AliceJones,在家新加坡公司做财务分析。其实也可以说是瑞典公主,而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下。这种乔装游戏很好玩,但让有些不安是,它也会令人上瘾。你所扮演人格与真实人格之间落差带来潜在不稳定性,却也显然唤起某种兴奋。这种兴奋,在内心深处,并不是因为赚非法钱,而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也许真可以变成另个人。”
文章戛然而止。
苏昂把整篇文章重读遍,然后合上电脑,走到阳台上。不远处运河在月色之下波光粼粼,她忽然觉得有点头晕,就像喝太多酒。如果现在走出门去,她晕晕乎乎地想,也可以在人群中消失,融化在热带潮湿空气里。至少,她可以成为个29岁单身女郎,剃光头,刺花臂,来自伦敦,不会说中文。没有人会深挖她过去,这就是这座城市本质:表面即切。
面对生活突然呈现出来暧昧与深邃,至少在纸面上,她头次意识到自身存在之轻。晚风阵阵,她觉得自己好像能被它吹走,进入个没人认识她、她可以成为任何人世界,等待疯狂,让生命放任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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