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登上辆白色七座面包车,车身上同样印着酒店名字。Nong发动车子,告诉她从机场到酒店大约需要45分钟。路上车很少,太阳已经落山,天空褪成种柔和蓝紫色,暮色中热带丛林也不再绿得那激烈,那令人心悸。到处都是椰子树,无穷无尽般绵延至看不见远方,就像大群顶着满头乱发高个子男人。没过多久,车窗两旁就出现大片农田,花花绿绿酒店和餐馆广告牌穿插其间。Nong偶尔向她介绍几句岛上情况,她英语非常流利。
“苏小姐,你还没吃晚饭吧?”
“没有。”
“KhunAlex想请你共进晚餐,苏小姐,他都安排好。”
Nong说起Alex语气,就好像他是这里国王,令苏昂有些许不适。
指点着,就像在海水中见到天堂倒影——对苏昂来说却是海妖之歌所在,Alex那无人岛般过去。他们都是理性游客,只有她是个正在走向边缘疯女人。她知道在边缘之地,危险会乘虚而入,如影随形;但她也知道,只有边缘才能界定,才能令你看清你所能承受极限。
尽管潜意识里并不相信会有性命之虞,但她还是买好第二天回程机票,并已准备好两封定时发送邮件——若她果真遭遇不测,后天早晨8点便会自动发送到平川和艾伦邮箱,令他们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她下落。
写邮件时苏昂再次被那种巨大荒诞感所包围。她说不清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为接近真相甘愿承受任何风险。也许Alex是对,她想,他们确是同类。又或者人生就是由种超自然力量早已写好剧本,你只能懵懵懂懂照之演绎。无论是三次胎停流产,还是提前备好遗嘱般邮件,其实都是剧中注定幕;但入戏至深渺小人类,还是免不要对自己命运规划番。
苏梅岛机场是她所见过最可爱机场。下飞机,外面俨然是座热带花园。廊桥显然毫无必要,因为整个机场非常袖珍,两三辆摆渡车已经够用。进港大厅和候机室都是四面通透泰式茅草棚,小小行李提取转盘被各种绿色植物所环绕,每个人都在微笑,苏昂心情也忽然轻盈不少。
有人在出口处等她。位身穿白色Polo衫中年本地女子,举着块纸牌,上面写着“SuAng”。看到苏昂后她立刻向她微笑招手,像是早已知道她长什样,并且很高兴见到她。迟疑片刻后苏昂向她走去,她收起纸牌,双手合十:“苏小姐,老板让来接你。”
道路开始变得崎岖不平,四周景象也越来越荒僻,不时有两头牛在窗外严肃地与她对视。苏梅岛和曼谷太不样。她直默默留意着每
“Alex?”
她点头,语气很恭敬:“KhunAlex。”
“他人在哪里?”
“在酒店等你。”苏昂注意到她Polo衫是件员工制服,上面印着酒店名字——她在心里叫它“日落酒店”。
丝怀疑萦绕在心,但苏昂很快决定跟她走。Nong看起来相当稳重,言行举止利落大方。苏昂喜欢她眼神,不带任何揣测和评判;还有她微笑,令人放下戒备微笑。她决定跟从直觉指引——尽管直觉也经常把人引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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