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样,也仍然没有能够说服他们。就连他自己也摆脱不那个想法:自从战争开始,切都变快,像从山上滑下来样。而天放晴,他就看到两名骑兵正朝此地疾驰过来,身后是团像海浪样扑向他们浓雾。那雾气高如崖壁,弥盖整个地平线,从远处看,似乎动不动,但很快就把其中匹马蹄子卷进去,人马顷刻倒地。警报响彻战壕。卡尔不得不帮着两名年轻士兵系上面罩胶皮带,两人都被吓瘫,而他刚系好自己,毒气雾云就降临在他们头顶。
战争开始时,史瓦西超过四十岁,是德国最富盛名天文台台长;这两项中任何项都可以免除他兵役,但卡尔是个有荣誉感人,他热爱他国家,而且,就跟德国千千万万犹太人样,他也急于证明自己爱国,于是他自愿入伍,对朋友规劝和妻子警告充耳不闻。
在尚未认识到战斗现实、亲身体验到现代战争恐怖时,史瓦西仅仅觉得,战友情让他重新焕发活力。营队首次分组演练时,也没人叫他,他就自己开发出套让坦克瞄准装置更加完善机制。他利用空闲时间把它给做好,跟当年他组装自己第台望远镜时样,满怀着热情,就仿佛那几个月训练,那些操练和演习,又帮他拾回童年时代那颗按捺不住好奇心。
他从小对光痴迷。七岁时,他就把他爸眼镜卸,把镜片塞到张卷起来报纸里,给他弟弟看土星环。他整晚整晚地不睡,哪怕天上完全是阴。他爸见他直盯着漆黑天空,就很担心,问他在找什。而卡尔回答道:有颗星,就藏在云后边,只有他看得见。
从他会说话时开始,讲就都是星星,他是这个由商人和艺术家组成大家庭里第位科学家。十六岁时,他就在著名期刊《天文学通报》上发表篇关于双星系统轨道研究。不到二十岁,他就写篇恒星演变文章,从作为气体云形成,到最后灾难性爆炸,他还专门发明个系统,来衡量它们光强度。
他深信数学、物理和天文都属于同种知识,应该被当作个整体。他还相信,德国有能力成为个可以和古希腊比肩文明强国,但为此必须把它科学提升到哲学和艺术高度,因为,“只有像圣人、疯子或神秘主义者那样,拥有个整体视野,才能破译宇宙组织形式”。
打小他眼睛就离得很近,大耳朵、纽扣鼻、薄嘴唇、尖下巴。成年后,他长张宽阔额头,而稀疏头发则预示着他未能来得及发展秃顶,他眼神中满是智慧,而狡黠微笑则躲藏在如尼采般浓密帝国式胡子后面。
他小学是在所犹太学校里念,他把拉比耐心都耗尽,朝他们抛出些没人知道答案问题:《约伯记》里这节是什意思呢,说耶和华“把北极铺在空中,将大地悬在虚空”?而在他练习簿边缘,紧挨着那些令同学们无比沮丧算术题,他计算着旋转流体平衡,拼命想证明土星环是稳定,他次又次地看到它塌,这是他再遇见梦魇。为减轻他痴迷,他爸逼他去学钢琴。等到第二节课上完,卡尔就把钢琴盖子给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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