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批人还没爬出营房,已经是正午。半小时后,每个人都拿好自己饭盒,跑到随军伙房前排队,有股油腻和滋养丰富香味飘过来。排在长队最前头自然是最饿那些人:小艾伯特·克罗普,们中间头脑最清楚思想家,所以只当个等兵;缪勒,他随身还带着学校里课本,梦想着考试,在炮火密集轰击时候嘴里还念叨着物理定理;勒尔,他蓄着络腮胡子,特别喜爱军妓院里姑娘,他口咬定,按照军队里命令,这些姑娘都得穿上丝绸衬衫,而且在接待上尉以上客人时,事先还得洗个澡;第四个便是本人,保罗·博伊默尔。们四个人都是十九岁,四个人都是从同个班级里出来,参加战争当志愿兵。
紧跟在后面是们朋友:加登,个瘦骨嶙峋钳工,年纪与们相仿,在连队里数他饭量最大,坐下来吃时候,他瘦得像只蚂蚱,可他吃罢站立起来,却又粗大得如同只怀孕臭虫;海伊·韦斯特许斯,也跟大家同年,是个挖泥煤,他能够轻轻松松把条配给面包抓在手里,问人家:猜猜看手里抓是什东西;德特林,个农民,他除农家院和妻子,什也不想;最后是斯坦尼斯劳斯·卡钦斯基,们这伙人头儿,坚
这本书既不是种控诉,
也不是份自白。
它只是试图叙述那样代人,
他们即使逃过炮弹,
也还是被战争毁灭。
们待在火线后面九公里地方。昨天们才换防,这会儿肚子里都装满牛肉和菜豆。们感到种平和中满足。每个人甚至还有满满饭盒东西可以留到晚上吃。另外,香肠和面包也发双份。这样可以让们好好地休整下。们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这种好事。那个脑瓜像番茄样炊事员只顾劝们吃,他用长柄勺子招呼每个走过人,舀给他结结实实大勺菜肴。他不知道该怎样把他炖锅及时清空好用来盛咖啡。加登和缪勒端着两个脸盆,里面食物满得都快要溢出来。这些是他们储备,加登这做是出于贪食成性,而缪勒这做则是出于深谋远虑。至于加登东西到底吃到哪里去,那倒是个谜,因为他现在和今后直像匹瘦骨嶙峋马。
更重要是,烟也发双份。每个人十支雪茄,二十根纸烟,还有两块嚼烟。在眼下,这已经很可观。拿嚼烟去换卡钦斯基纸烟,这样就共有四十根纸烟,抽天是足够。
说真,们其实没有权利得到这些意外收获。普鲁士人并不那慷慨大方。多亏计算错误,们才捞到这多东西。
十四天前,们不得不开到前线去调防。那带战事相当平静,因此待在后方军需官为们征用正常数量每日给养,供全连百五十人回来时享用。不料正好在最后那天,数量惊人英国重炮向们袭击,对准们阵地不停猛轰,因此们损失十分惨重,只有八十几个人活着回来。
昨天夜里,们撤离前线安顿下来后,立刻好好地睡觉。卡钦斯基说得很对,只要大家能够多睡点,这个战争也不算太坏。在前线,们几乎不曾睡过什觉,连熬十四天,时间是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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