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进无法,道:“也罢,你且说来,却说快些,莫拐弯抹角。”
燕青因道:“那日假扮鲁大师诓你,虽是好意,总是有相欺之实,因此心下惊慌,战战兢兢,只怕叫你识破绽去,是以只扮刻,便想就此罢休,干脆向你坦诚谢罪去。当时只如此做想,说到处,忽然嘴间漏口气,露本来声气,心知你定当识破,果然你当时便伸手来捉,知万事休矣,始才认罪。史家兄弟,深知被你识破始才认错实是晚矣,但之前实已有悔意,只是未敢下得决心,不想害得兄弟如此之深,教日夜不能心安,请兄弟千万恕免则个。”
史进听他说,心中端是五味陈杂,暗道:“史大郎史大郎,你这厮当真是个蠹虫蠢物,当日只听是鲁家哥哥声气,便全没提防,原来这燕青当日竟已然露他本来声气,你竟只栽进话里蜜处去,竟全然没听出破绽,恁地太窝囊!”因此只在那里又羞又恼,片刻又道:“这厮原当彼时伸手只是去拿他,却也好个糊涂虫,也罢,如此倒好。”他自松回气,道:“你却说完?”
燕青道:“史家兄弟叫小乙说得快些,小乙便说得快些,若是兄弟嫌小乙太怠慢,自再细备说来。”
史进忙道:“不必,如此即可。”
嫌恶便是嫌恶,欢喜便是欢喜,若是分明讨嫌你却来故作欢喜你,如此方称得上甚鸟胸襟宽广,史进却万万不认这套,只管它做‘伪君子真小人’。如今既是心中不喜你,便不来与你相交,也落个自在。”
燕青心道:“他分明还因先前在目下露对那和尚真心恼,若要他当真不怨时,却只能装做个不解风情痴儿,只假装并未看破那层端倪去。也罢,既诓得他回,便再诓回也无妨,权且叫他欢喜。”
因此只道:“史家兄弟这番话却好生叫小乙不解,你既是已不恨,为何还来讨嫌?个中由来,今日却定要与说个分明,若是真有甚错处乃燕小乙改不抹不去时,也好叫死心去。”
史进听他如此,却哪里能当真能说出缘由来,只是恼面红耳赤,摔手道:“你这厮好不罗嗦,总来相缠,不耐烦与你说。”
当即转身便走,却不提防叫那燕青抓住袖子,只是揣在怀中,不肯相放,他因怒道:“你作甚?快快放开!”
燕青道:“那史家兄弟可肯谅解?”
史进略踌躇,道:“你便权当已谅解罢
燕青笑道:“兄弟好不蛮横,先前你抓得袖子,目下便抓不得你?苍天在上,敢问是何道理?”
史进气道:“你却逼动刀。”
燕青只是撩拨他,哪里要当真与他动武,当即敛笑意,正色道:“史家兄弟,权且听言,自上回事后,小乙心下好不懊恼,你且听辩解。”
史进道:“你忒聒噪,个中备细,郭家哥哥早已然同逐说,哪里耐烦再听。”
燕青道:“郭盛兄弟之言,是他出于高义替小乙辩解,虽能道明是非,终究还是假借他人之口,当日是害苦你,于情于理,又怎可止于间接之辞,而不亲自登临忏悔?史家兄弟,你今日定要听言,若是听后还不肯饶恕,燕小乙须得只是认命,日后自还你清静,再不来扰你半分半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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