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说时,只来顿,笑道:“大郎,你却猜猜,毕竟当时军师想个甚法子应对?”
史进见他神色滑稽,只道:“你这厮方才只来问讨免罪符,莫不是军师教你燕小乙逞那口技,又去诓鲁家哥哥?”
燕青道:“大郎这回倒是精细,教你点就着,当夜便只隔着那军帐,学大郎声气同那鲁大师说回话,要他务必安心回山寨养伤,如何如何,大郎却又猜猜,那鲁大师恁生回?”
史进教他问,心下剧跳,只不肯来猜,道:“你说便是。”
燕青半刻无语,只是瞧着史进不动,引得史进去望他时,才笑道:“大郎若是不来猜,今趟便不与实情相告。”
都道牢里万万没得史进这个犯人,心中始才信八分,嗔怪道:“分明道是家兄弟在此间陷,恁生却寻不见?莫是洒家会错意?”
出得州衙时,他路将那费太守挟至门口,就此放,自行逃命,哪料他前番缚去太守,已是惊动得全城兵马,此刻发儿倾囊而出,满街巷尽是他等伏兵暗箭,鲁智深路厮杀,倒也悍勇煞人,直路杀到城外,当是时背脊上已是扎个箭窝,腰上、腿子上也挨数刀去,他只逞着皮肉厚实,倒也没害性命,当时抢匹官马路逃奔到十里外灵溪镇,终教卢俊义帐下伏路喽罗见,抢去营中治伤。
史进只听得鲁智深为救自己受这般苦,心下又是感动,又是焦灼,急道:“哥哥既是受伤,恁不在此好生安歇?如今却是不在营中,却去哪处?”
燕青道:“大郎莫心急,大师如今自是妥妥贴贴。其时因梁山军马与那东昌府交得回战,伤者甚多,又有樊瑞、項冲几个头领重伤,遣回山寨,营中医士已是告急,军师因见鲁大师伤得沉重,又中药箭,只怕留他在此间,倒教那等庸医误,因此星夜措置车马送他回山寨。掐指算,如今倒已得半月有余,以大师那等强健体魄,又有安神医与他看顾,想是应当平安无恙。”
史进见他不肯将话说满,心下着急,便抢道:“甚想是,甚应当?哥哥非是寻常人,自有佛祖庇佑,定是平安无事。”
史进见他直来耍泼皮,只得思忖半刻,斟酌道:“鲁家哥哥定为前番错怪来自责。”那燕青只不
话虽如此,却只是说给自家来听,权充个安慰,心中到底不能安心。燕青见他攒眉眼,知他所想,便存心只要教他欢喜些,因此笑道:“大郎,却还有事要与你听,只来先问你讨个免罪符则个。”
史进疑道:“恁地?”
燕青道:“大郎先与个免罪符,方敢说,若是不与,恐怕说时,又教你同撕破脸皮去,究竟做不成兄弟。”
史进道:“甚鸟免罪符,又不是皇帝老儿,恁生拿那般做派?只答应你不同你撕破脸皮便是,便是听气忿时,兀自忍下便罢。”
燕青笑道:“如此甚好,且教安心,说来倒也非是甚大事。只是当日军师要劝鲁大师回山寨养伤,大师因得知大郎实是陷在东平府,只是惦记大郎安危,却不肯去,军师无法,只得诓他,道是大郎已教公明哥哥率众兄弟救出,教他莫要忧心。鲁大师只不肯听,又道要见大郎本人,亲自与你说话时,才肯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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