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秋羽先前塞给他。
厉北野黑着脸捡起,脑海中倏然冒出张笑脸,两颊梨涡像藏着醇厚美酒,眼看
两人视线相撞。
沈秋羽心头猛地跳,差点脱口而出“卧槽”。
是那个机车酷哥。
*
休息室内。
嘟嘟嘟……
通话截止。
全程对话没有关心原主句。
沈秋羽默然盯着黑屏手机,几次想口吐芬芳,但最终也没骂出声。
这种家庭,原主能共同生活到二十三岁,也是难为他。
沈秋羽差点气笑,这是亲爹?难怪原主铤而走险跑去借高·利贷,身兼四职却依然穷得比,甚至半夜去爬陌生人床,原因居然在这儿。
真是家子吸血鬼。
见沈秋羽迟迟不吭声,沈父音量拔高些:“听到没有?”
沈秋羽反问:“你考虑过原……身上没钱情况?”
沈父理所应当道:“你每个月工资那高,怎可能没钱。”
接到沈父来电,便拐进盥洗室接听。
原以为是关心自己什时候回家,结果对方是来兴师问罪。
沈父压低声音问:“你妈今天在家病倒,是不是你给气?”
沈秋羽懵然瞬,他离开时,那个继母活蹦乱跳,哪有半点发病征兆?
很快他明白过来,这继母是想借沈父手折腾他,以此达到要钱目,这对夫妻八成早就勾兑好说辞。
厉北野陷入皮质沙发,脚下随意踩着脚凳,整个人臭着张俊脸,心情差到极点。
姓顾居然敢来。
他居然敢来!
想到对方那张极其讨人厌脸,又想到赛场被对方碾压,厉北野就气得磨牙,浑身上下非常不爽,脚把脚凳给踹飞出去,“咚”地撞上墙壁。
他又捶拳沙发,奈何软绵绵,没什感觉,正要再捶几拳出气,衣兜里忽然滚出颗分装马卡龙小蛋糕。
他从盥洗室隔间出来,想顺便整理自己脏兮兮衣服,再去厨房。
高档场所盥洗室配备设施齐全,有吹风机等基础用具,他打算清理衣服和裤腿污渍。
出来时,洗手池那边正传出哗啦啦水声,有人弓着腰在清洗脸颊,袖缘挽直手肘,露出原本冷白皮,头盔搁在大理石台面,折射着冷光。
对方黑绿相间赛车服衬出他宽肩窄臀,他额发湿漉漉,水珠在俊美脸庞肆意滚动,眼睛半敛,显出几分疏冷。
察觉动静,他偏头看来。
沈秋羽抿直唇角,眉心渐渐拢紧。
他穿过来时,原主身上真没什钱,穷得不行,最后百零两块皱巴巴挤在脱皮钱夹里,边边角角被捋得很平整,看得出来这是原主仅存余款。
沉默间,沈父又说:“家里最近来客人,住不下那多人,你今晚别回来,在朋友那里将就住几天。”
沈秋羽没说话。
沈父顾自说完后,在挂断通话前,再次叮嘱:“你记得周末前,把钱转过来,你弟住院那边也等着用。”
都说有后妈就有后爸,这道理点儿没错。
沈秋羽嗓音温和说:“爸,你喝醉酒吧,妈在墓地躺着哪,怎会被气病。”
沈父被他呛句,登时噤声。
沈秋羽说:“没事就挂,还在忙。”
沈父喊住他道:“家里没钱,你转十万到卡里,再把你弟医药费缴清,医院催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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