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轻响。
周钦琛合上那本泛黄伦勃朗油画集,目光落在卧室中那张床,在看见枕头边滑落冰袋时,他慢慢地眯起眼睛。
沈秋羽屏气凝神地注意着房间内动静,内心欲哭无泪。
为啥救他人会是周钦琛?
不对,这不是重点。
沈秋羽越过冰袋看到床头柜自己挎包,以及手机,他把手机拿过来看,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半。
他这是昏迷整整天?
沈秋羽扬起昏沉沉脑袋,隔着绵软干净被褥露出杏眼,扫视房间内部。
看向半米远落地窗时,视线微顿。
阴郁隽美青年坐在窗边皮椅上,金棕卷发拢在肩后,修长胳膊搭在扶手,另只手则轻轻翻动腿上油画集。
这简直是噩梦中噩梦!
他轻轻眨着干涩眼睛,平息紊乱心跳,渐渐从噩梦中醒神。
精神放松同时,紧绷身体也缓慢放软,平躺在柔软舒适床垫上,他整个人昏昏欲睡,将沉睡时,冷不丁个尖锐记忆插·入。
沈秋羽刷地睁开眼睛。
等下。
终于得空喘口气,他平复片刻,仰头看顾濯,正要说话,嘴里那句“谢谢你大兄弟”登时卡在喉头。
顾濯那张冷白俊脸,不知什时候换成……周钦琛。
周钦琛阴森可怖俊脸扬起冷笑,话语更冷如飞雪。
“你竟然敢打。”
妈呀!
虚无缥缈黑暗。
沈秋羽呼哧呼哧地狂奔,背后有四个看不清脸高挑身形在疯狂追杀他,人手把四十米大砍刀,边追边劈。
他累得要死要活,腿都要跑劈叉,那四人却跟仿佛打鸡血般越追越勇。
沈秋羽气得想口吐芬芳。
眼见刀尖就要削到自己脑壳,惊惧之际,突然有人空降救他。
重点是周钦琛救他目,绝不是单纯好心救他,定是来找他算账。
果然不该冲动行事,打脸很爽,但事后被算账就很惨。
沈秋羽整个捂在被窝里,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待会儿怎编理由,才能让周钦琛放过他。
他咬着食指骨节,转动眼珠子。
个邪恶念头在心底
纱帘展开角,暖阳金光流泻,立体柔软光线镀上他轮廓,半边侧影隐藏与光暗之中。
他仿佛置身于副跨越世纪伦勃朗油画,绚烂优美,却又有种肃然庄重美感。
是周钦琛。
沈秋羽心头陡然咯噔下,没等他想明白怎回事,那方周钦琛忽然抬眸。
沈秋羽立刻警觉,飞快地躺平,还顺手拉下被褥,装作没醒样子。
这是哪儿?
晕倒前他不是在座废弃工厂车间里?
他扭头看房间,想确认自己现在在什地方,忽地,额头冰凉凉东西顺势滑落,搭在枕头上。
是冰袋。
沈秋羽:“?”
……
沈秋羽猛地睁开眼,呼哧喘气。
他眼神发怔地盯着天花板,瞳孔时敛时疏,心跳声更如擂鼓般急促响在耳边。
好家伙,真是好大个噩梦。
他居然梦到四个大佬攻拿砍刀追他,边追边砍,还梦见顾濯变成周钦琛!
是顾濯。
沈秋羽狂喜,“顾戳戳!”
他嗖地躲到顾濯背后。
顾濯言不发,弯腰打横抱起他,游刃有余地避开大砍刀,抱着他继续往前跑。
沈秋羽怕掉下去,顺势搂住顾濯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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