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臻冷眸看司机眼。
他继而低头将沾着红药水碎裂绷带片片收集,再整齐放入个小玻璃瓶里,唇角微微笑几分,细致地装在自己随身物品里。
*
沈秋羽对傅臻那边情况无所知。
他捧着西瓜啃,跟傅衡解傅老爷子情况,看他身体情况如何,傅衡跟他说些大概,沈秋羽突然提
豪车内。
傅臻低头看着缠得满当当手,已经看不见手指头,绷带末尾还打个蝴蝶死结,解不开那种。
傅臻:“……”
傅臻抬眸,“车里有剪刀?”
司机思考会儿,回答傅臻说:“……好像没有剪刀,臻少要用话,有把水果刀,在这里。”
这是种引人瞩目明艳秾丽。
沈秋羽刷地抬头,咧嘴笑着说:“包扎好,感觉还可以。”
他嘻嘻笑着时,嘴角晕出两颗梨涡,看着很乖巧可爱。
傅臻轻轻笑着说:“嗯,谢谢你——”
在看清被捆成猪蹄手,傅臻嘴角笑意微顿,明显抽下。
沈秋羽催着傅臻坐在小水渠边石凳,低头认真给他抹红药水。
他是学着顾濯给他上药那样抹,但他学顾濯只学半截,棉签下摁在傅臻手背,他登时闷哼声。
沈秋羽秒撤手,“哥们,对不起啊。”
傅臻脸色苍白地摇头,“没事。”
沈秋羽又继续给他抹药,后面逐渐上手,倒没那重,傅臻也不疼。
被什东西烫下,猛地抽回手,他速度又快,手背嗙地撞上车门,霎时撞红大片。
沈秋羽没想到是这个发展,顿时尴尬地杵在原地,干巴巴道歉:“这……对不起,不是故意。”
傅臻轻托着手腕,“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秋羽看他手背渐渐肿高,迟疑道:“要不……帮你擦点药吧?”
傅臻刚要拒绝他,沈秋羽就飞快跑进四合院,眨眼间就没人影。
傅臻拿过小刀,面无表情地用左手去割手上绷带,点点全部割开。
司机听着后排座细微动静,红绿灯时,他不禁从内视镜往后瞄眼,恰好与傅臻抬眸看来眼神撞上。
他眼神冰冷阴鸷,又带有丝病态疯狂。
司机吓得心肝直颤,瞬间撤回视线。
他没敢再随便往后看。
沈秋羽见他突然不说下去,像卡住喉咙似,奇怪地看他。
傅臻笑意微僵道:“下次再过来看爷爷,今天先走。”
沈秋羽想挽留他,但这次傅臻说什也不留下,很快坐上车离开。
沈秋羽目送他那辆豪车远去,忽听院子里有人叫他吃西瓜,他立刻飞奔回去吃瓜。
*
两人坐在小水渠边石凳上,旁侧是潺潺细流,夏风拂过硕大柿子树绿叶,沙沙作响,斑驳光影洒在水底。
周围满是聒噪蝉声,烈日不断炙烤大地,初夏味道很浓郁。
傅臻垂眸看眼前青年。
对方低头很认真地帮他抹药包扎,尽管笨手笨脚,却做得很细致。
夏日灼阳婆娑光斑映在他精致侧颜,显得轻透又雪白,茶色瞳仁也明澈得如琥珀般漂亮,鸦羽般浓黑纤长眼睫遮挡他眼底光。
傅臻:“……”
司机问:“臻少,还走?”
傅臻极其冷淡道:“不用。”
他垂眸看眼手背肿起位置,微抿着唇,眼神晦暗不明。
三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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