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顾雅芸从他表情里读出后半句,回答道:“他见到你会难过。”
“……”
习忧眸光抬下。
他只是下意识地抬下眸光,并不是出于对顾雅芸知晓什意外。
毕竟赵柏志提供给警方那些他和顾仇之间亲密照,顾雅芸早已看到。
习忧心里仿佛倾覆片海,面上却不动声色,然而他还是没能控制住指尖那点儿颤抖小动作,于是以作遮掩似捏着木匙在咖啡里搅两个圈。
他敛着眸光,点头低沉地“嗯”声。
片刻后,习忧问:“他现在好?”
顾雅芸说:“不太好。”
“阿姨,”习忧下颌动动,“麻烦您多说两句。”
顾雅芸神情和以往般无二,还是那副沉肃、得体模样。
气色、状态却和之前每次见到时大相径庭。
眼下积着两片乌青,面色里尽是遮不住疲惫。
她站得笔直,手上挎着个香槟色包包,垂眸看着习忧,表情很淡:“有空聊聊吗?”
习忧礼貌地喊人,说“有”。
顾雅芸在习忧视线里,并不含蓄地说:“其实上次顾仇住院,你和顾仇关系就看出来。”
这回习忧神情里实实在在地多几分讶然。
可能是顾仇最近发生事耗费顾雅芸太多精力和心气,顾雅芸平日里那股凌厉劲儿敛去许多,甚至多几分温和之相。
总之,她并没有表现出对这种关系反感和憎恶,话语间,瞧着很是平静:“因为工作忙关系,从小给小仇陪伴很有限,但毕竟就这个儿子,陪得少并不代表不管束。会下意识地,准确地说,应该是出于工作和生活分不开惯性,习惯性地把用在工作上那套法则往小仇身上套。”
“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会尽可能地去渗透。但做这些,从来就个目,希望他平安、健康。在学习上,对他没有要求。他学习好也行,差也罢,那都是他自己选择。同样地,他谈恋爱,选是男是女,是谈着玩还是想要长久,只要这个人没对
顾雅芸觎着他,最终还是随少年人。
她语气沉慢地开口:“顾仇现在病情很严重,瓣膜重度反流,每天都会出现劳力性呼吸困难,并伴有不同程度心绞痛。医生说,光靠药物和调养已经不可逆,可以安排手术。这还只是身体上。”
“心理上,小仇他……”顾雅芸话语顿下,然后才继续,“他暂时还没办法想通这件事。应该还需要段时间。”
习忧静默半晌,才启口:“阿姨……”
他想问“阿姨可以去看看他”,只是刚开口便戛然而止。
两人去附近家咖啡馆。
顾雅芸问习忧口味后,点两杯摩卡。
咖啡上得很快,但两人都没有品尝兴致。顾雅芸没什意义地扫那咖啡眼,便直接进入正题。
她这正题进得太快,即便习忧在从医院走来这百米路上做许多种猜想,即便在这之前许多个日夜里,他想过无数种这件事后他和顾仇走向可能。可是眼下,当顾雅芸毫无铺垫地径直丢出个结果来时候,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针扎般刺痛。
顾雅芸说:“和顾仇已经商量过,最终他也答应,决定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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