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又回响起傅凌天最后说那句话——西洲,你是知道后果。
他望着她,久久,最后,涌到嘴边话变成:“因为,忽然接到疗养院电话,妈妈……z.sha。”
他将视线转开,不再看她。
“咚!”
提起颗心,狠狠地掉下去。可紧接着,她心又提得高高,像是在过山车上旋转空翻般。
他在心里叹口气,怎会不痛呢,换作别女孩子,只怕早就咧嘴大喊,她也真能忍。
“怎受伤?”他问。
她迟疑片刻,才轻轻答:“找你时候,摔跤。”
他手上动作僵。
“对不起……”顿顿,他缓慢地开口,“你怎不问原因?”
手,次数也不多。
他看她眼,又垂下头,手上冰毛巾轻轻地在她青肿脚背上移动。
小客厅里只开盏落地台灯,暖黄色灯光,打在他身上,他侧着脸,微低着头,手腕轻轻地起落,专注而温柔模样,令她心里酸涩得涌起泪意。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他。
她仿佛看到多年前那个沉默柔情他,又回来。
她张大嘴,久久才恍过神,急切地问道:“啊,那她现在怎样?”
关于他母亲,她其实解得并不多,还是从外公阮荣升那里听到只言片语,这个女人宁肯背负着骂名,也要生下这个不被傅家承认孩子。在傅西洲十四岁那年,她精神失常住进精神病院,后来又转入疗养院。阮阮只见过她次,在他们婚礼确定下来第二天,他带她去疗养院探望。见到她第眼,阮阮非常惊讶,怎形容呢?她从未见过那美丽女人,应该有五十岁吧,可她五官真很美,但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神空洞,无生气,宛如个没有灵魂漂亮木偶。在他们婚礼前夕,她曾问过他:“你母亲会来吗?”见他脸色微变,她才意识到自己大概问错。在这样
他直等她问,可是她却始终没有开口。
阮阮想起她对风菱说话,是,她心里有多想知道那个答案,也就有多害怕知道那个答案。
可是此刻,他主动提起来,她便顺着问出来:“为什?”话出口,心里忐忑便接踵而至。
他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与她对视,她背光而坐,整张脸都笼罩在团阴影里,看不太清表情,但那双眼,却亮若星辰,此刻正眨也不眨地直视着他,那里面,有期待,也有忐忑。
他忽然就想起多年前,在古镇夜晚,他们坐在院子里看星星,那晚星空璀璨,她仰着头认真而耐心地指着夜空里颗颗遥远星辰,告诉他,那是小熊星座,那是北斗七星,那是天蝎星座。她说,十二,你知道为什喜欢这里吗?因为简单纯粹。这里人,这里山水,草木,都让觉得简单而纯粹,令觉得舒坦。啊,最怕麻烦复杂事情呢!
这才是她十二。
傅西洲放下冰块,抬眼时发现她正怔怔地凝视着他,他轻咳下,用指腹轻轻压压她脚背,“再帮你揉揉,需要活血。”
他已经尽力控制力道,但阮阮依旧觉得疼痛钻心,可她咬牙忍住。
他看她眼:“痛话你就说。”
她摇摇头:“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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