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好心女孩子蹲下身,将阮阮扶起来,看眼她流血不止腿,说:“小姐,你伤看起来挺重,前面就有个医院,送你过去吧。”
“不要!”阮阮忽然挣开她,尖叫。
女孩子被她反应吓着,
“喂,你还好吗?伤到哪儿?”车主蹲在阮阮身边,见她直躺在地上,声不吭,忽然就慌神。
“喂!你说话呀!伤哪儿,送你去医院。”他想去扶起她,伸出手,又有点犹豫。
阮阮仿佛没有听到般,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如喷涌泉。身上痛,剧烈痛,但心里更痛,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也说不出句话来。
摩托车主更慌,心里咒骂,真是倒霉!
她不说话,他也不敢贸然去搀扶她,围观人越来越多,他也不能就这走掉。
哦,她想起来,那些照片……
她身体颤,仿佛被针狠狠地扎下,全身感知与血液,统统回过神来。
她屏住呼吸,僵硬地转过身。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离开,又是怎样下楼,穿过花园,走出住院部,路飘到医院外面,她不辨方向,只是麻木地往前走,她心里只有个声音,离开,离开,离开这里……
“砰——”
车子终于开出去,这时候已是晚上十点,道路通畅,她将车开得飞快,只用小时刻钟就到医院。
她急匆匆地跑向住院部。
傅西洲住在三楼,窗户正对着楼下花园,乔嘉乐站在窗边,看着灯影下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她勾勾嘴角,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分钟,从楼下走到三楼这间病房,大概两分钟。
她转身,走到病床边,坐下来,微微俯身。
阮阮路小跑着上到三楼,站在楼梯口,她停下来,喘喘气,走到咨询台去问傅西洲病房号。
良久。
带着哽咽声音响起来:“你走吧……走吧……”
车主疑惑地望着她:“让走?”
阮阮流着泪点头,声音清晰几分:“没事,你走吧。”
车主如蒙大赦,大声对围观人群说:“是她让走啊!”说完,骑着车,溜烟走。
“哧——”
摩托车急刹车声音与身体被撞倒落地声响混淆在起,划破夜色。
剧烈疼痛感令游魂般她清醒过来,她先是茫然地抬头看看,这是陌生城市陌生街道,深夜里街灯闪烁,自己正躺倒在路边,有人围拢过来。
“你怎走路呀?都不看红绿灯吗!”摩托车主人骂骂咧咧地走过来,“真倒霉!”
是车行灯,他正转弯,忽然个人从拐角处飘出来,他想避开已经来不及。
得到答案,她左转,往312走去。
病房门虚掩着,她想他定是打着针睡着,她虽然着急,却克制着冲进去冲动,她轻轻地推门,门才开点点,她手却猛地僵住,她怀疑是自己眼花,是幻觉,她闭闭眼,再缓缓睁开,那个画面,却依旧没变。
病床上,他正躺着,他身上,趴着个女人,长长卷发垂落,只露出右边半脸孔,她嘴唇,覆在他嘴唇上,而他手,正揽着她腰……
阮阮睁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这幕,这刻,仿佛被人点穴道般,动也不能动。
那个女人面孔,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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