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知道你忙,但如果可能,请多来看看她。”谢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傅西洲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初夏夜风吹进来,稍稍吹散病房里抑闷。医院里窗户都是往内开,为防止病人砸碎玻璃跳
她疯狂在这声叹息里,忽然就停下来。
先前架着她护士,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针筒,扎在她手臂上。
她抬头望着他眼,缓缓、缓缓地,闭上。身子软,倒在他怀里。
“麻烦你请谢医生过来趟。”他偏头对护士说,然后将她抱回房间。
镇定剂使她陷入沉睡,躺在床上,她却无法舒适地伸展开身体,而是将自己蜷缩成团,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唯色泽,是她嘴角残留别人血迹。
城精神病医院。
他下车,去铁门旁边小屋子里登记。负责登记人依旧是十几年前那个,当年身强力壮中年男人,被岁月侵蚀得厉害,如今老态龙钟,微勾着背,笑脸上满是皱褶:“傅先生,好久不见。”他态度和蔼地跟他打招呼,语气亲切如老友。
傅西洲只淡淡点个头,脸上有着不易察觉厌恶,这个男人,大概早已忘记,多年前,他是怎样凶恶地对待个十四岁少年,阻止他进入,甚至仗着体力优势,对他动粗。
医院建筑虽陈旧,但院子里绿化却是做得极好,走过长长花园小径,便是病房区域。他刚进大厅,便见两个护士从护士站跑出来,有个护士大概正在吃饭,嘴里还咀嚼着食物,边吞咽边骂骂咧咧地说:“这个405,真是没天安分!她属狗吗?怎又咬人……”“哎哟,就该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来活动!”两人匆匆往病房区跑去。
傅西洲脚步顿。他走到病房公共活动区时,那里正乱哄哄团糟,尖叫声、哭泣声、叫喊声、欢笑声、护士训斥声,以及电视里发出声音……惨白灯光照着群姿态各异病人,他站在外围看着,这多像出荒诞话剧。
他取过纸巾,为她拭去嘴角血迹。
“傅先生。”
他转身,向来人微微颔首:“你好,谢医生。”
谢医生看眼床上乔嘉琪,轻轻叹道:“自从上次她吞药后,情绪就变得特别不稳定,状态越来越差,每晚病人起活动时,她总是与人发生冲突,厮打、咬人、歇斯底里。”她顿顿,说:“傅先生,就算你今天不来,也正打算通知你过来趟,乔小姐这个状态,看来,们只得将她暂时隔离,用药物控制。”
他默然片刻,轻声说:“麻烦你。”
人群中心,两个护士强力架着那个人,卷发凌乱,遮盖住半张面孔,她嘴角,有殷红血迹流淌而下,她俯视着蹲在地上捂着脖子个女人,嘴角露出胜利般微笑,那笑容诡异得令人心惊。
蹲在地上女人忽然跳起来,朝她猛扑过去,护士惊叫声,拉着她后退,她却借势抬脚,疯狂地踹向来人。
“疯,疯!”护士尖叫,其中个护士赶紧跑去拉另个。围观病人,有人喊着“加油”,有人鼓掌,有人吹着口哨。场面团混乱。
傅西洲走过去,将双脚还在乱蹬卷发女子箍住。
“嘉琪……”他声音宛如叹息般,轻轻地响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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